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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修嗤笑睨他一眼,转身轻飘飘跃上飞舟,可喜可贺,以狗为荣了。
虽然他及时制止击鼓传讯,但战鼓响起的一瞬间,武皇来犯的消息不胫而走。
宗门上下如坐针毡,各峰皆派出弟子前去紫台峰打探消息,搞清楚武皇到底看上重玄宗哪个宝物了。
楚越来到多次梦回的紫台峰,李延壁早知晓他们要来,在主殿设下一席酒宴,为二人接风洗尘。
李兰修进门,直奔李延壁身旁,“爹,我回来了。”
李延壁坐在宴席主位,身后站着两位得力的徒弟,大师兄处玄,还有李兰修多年未见的江九思。
二人皆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着迷地忽略楚越的存在。
楚越一手勾起雪衫,单膝跪在李延壁面前,神色中透出几分难得的肃穆和歉意,“师父,徒儿回来了。”
李延壁低头望着他,目光复杂,沉默不语。
楚越抬眼注视他,轻声说道:“徒儿一别百年,未曾回宗,未曾尽弟子之责,实在愧对师父厚爱。”
“只怪徒儿贪图修为,四处历练,错失侍奉师父左右的时光,今后徒儿归宗负荆请罪,任由师父责罚。”
说话间,他从纳戒取出一条寒光凛冽的铁鞭,双手奉给李延壁。
李兰修不知晓他竟还会这一手,不卑不亢,有里有面,很讨他爹的喜欢。
李延壁拿过沉甸甸的铁鞭,瞥眼李兰修,幽幽叹一口气,“起来吧,为师原谅你。”
楚越恭敬站起身来,情真意切道:“谢过师父,师父之恩,弟子铭记在心。”
李延壁挥手示意他落座。
楚越双手端起雪白茶盏,躬身双手奉上,低沉声音缓道:“师父,请喝茶。”
李延壁细细端详楚越的态度,这份虔诚不似作假,只是……他总感觉叫的不是师父,而是岳父。
他接过茶盏抿一口,拍拍楚越的肩膀,“坐吧。”
楚越坐在李延壁另一侧的位置,与李兰修一左一右,场面的气氛微妙。
李延壁现在瞧楚越很顺眼,只是有些问题得问清楚,他轻咳一声,语重心长问:“为师听闻你有座祝融岛,岛上数十万修士皆是你的属下,可是属实?”
“……传闻,皆是徒儿的左邻右舍。”
“哦?那这十万人里可有你的姬妾男宠?”
“从未有过,徒儿自始至终只有公子一人。”
楚越说得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李延壁逐渐放下心来,瞥眼李兰修,传音笑道:“忠贞不渝,爹允了他进我们李家的大门。”
李兰修阖眼轻轻地一笑,爹还是太宽容,就这么让蠢狗混进家门了。
酒过三巡之后,殿外天色渐暗,殿内亮起明堂堂的灯盏。
楚越陪同李延壁饮了一盏又一盏,宾主尽欢,李延壁见时候不早,便吩咐处玄和江九思分别送他们回去休息。
处玄送李兰修回到寝殿前,顺水推舟跟着他进房内,“师弟,小心门槛。”
李兰修回过身问道:“为何跟着我?”
处玄白净的脸颊飞红,期期艾艾地说:“许久未见师弟,师弟不想‘玩闹’吗?”
李兰修倒是想捉弄人,只不过现在家有猛犬,在一旁虎视眈眈,不便再将野狗带回家了。
他嗤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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