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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景淮身旁,薛晚棠发现他已经饮了不少酒。
周身一股酒气,耳根微微泛红。
“怎么喝这么多?”
薛晚棠蹙眉,声音不小,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见,他们表情各异,对薛晚棠这番质问着实都惊了一惊。
正当他们以为周景淮会冷脸时,没想到他却柔声地应了一句:“无碍,冷不冷?”
“不冷。”
身不冷,心冷。
明知温淑然母子俩心怀不轨,还放纵自已喝这么多酒,当真是以为自已铜墙铁壁谁都不怕了。
赫连祯把他二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打了个圆场:“天色已晚,朕就先歇息了,众卿自便。”
“恭送陛下!”
虽说是自便,但赫连祯一走,谁还有兴致继续对月举杯,都陆续地回了自已的营帐。
周景淮在薛晚棠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去。
薛晚棠冷着脸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吧,故意装醉是为何?”
他的酒量,她就算摸不着底也知道他是千杯不醉,这点酒岂能就把他灌醉,他装得如此逼真,指不定在计划着什么。
周景淮脸色恢复如常,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一会儿有好戏看。”
在她离席的那一刻钟时间,有一名婢女趁着赫连展醉意上头之际偷偷地换了他的酒。
要说婢女伺候倒酒也是常有的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换反而还不会引人怀疑,可那婢女偏偏做贼心虚,手上的动作极快,根本就不像是宫里普通的婢女,倒像是哪家小姐身边的武婢。
动作如此鬼祟,想来那酒里定是掺了什么东西。
“谁会对太子的酒动手脚?”
薛晚棠不太能想得通。
温淑然母子在朝中最大的对手便是齐玉儿,可齐玉儿眼下自已都自身难保,她哪里还有心思筹谋这些。
“那你装醉是为何?”
又不是给他下药。
“我若不装醉,那婢女只怕是不敢下手。”
那一刻钟里,那名婢女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谁让他就坐在太子的对面,抬头就能把对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薛晚棠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想要重新认识他的模样:“啧啧,看不出来,你竟然也是如此腹黑。”
“兵不厌诈。”这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
月朗星稀,营帐外喧闹的氛围逐渐归于宁静。
赫连展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全身的力量都靠在搀扶着他的婢女身上,根本没有力气睁眼辨别方向,任由那婢女带着他进了营帐。
薛晚棠半搭着绒被,一脸玩味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周景淮:“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坐到天亮吧?”
“酒气重,怕熏到你。”
“喝酒,我可从来未输过。”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宗旨就是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千杯不醉。
将醉未醉,对一个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相当于是给别人第二颗子弹,弥补别人第一枪没有把她打死的机会。
“遇上我,可就说不定了。”
“好啊,什么时候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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