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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这可要如何是好?”
圣旨上,皇兄将飞鸽传信的人大骂了一顿,说他一路前往楼兰,风调雨顺,从没听到蛮族入侵的消息。
“莫不是清河贪玩,故意假传军情。要是淮安你再纵着她如此,别怪朕归来时一并罚之!”
小兵重重磕头:“赵将军,清河公主,蛮族的士兵,已经挡在城墙之外了…”
赵淮安擦去额前的虚汗,抓紧了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就要上城墙。
“我赵家的将士们,与国都同生共死,誓不苟活!”
他要如同前世一般,带着仅剩的赵家军精锐死守城门!
我连忙将假令牌塞到了小兵手上,嘱咐他从暗道前往城郊兵营搬救兵。
而后撕开一片衣袖系在耳后,走上了城墙。
他振臂一呼,带领着赵家的将士们冲了出去。
随着赵淮安举起手臂,城门紧紧闭上,只留下三千精锐面对着蛮族的五万大军。
他咬牙举起军旗:“赵家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杀!”
三千精锐抱着必死的决心,撕开了蛮族大军的一个口子。
长驱直入,直直向蛮族首领而去。
赵淮安的长剑险些刺入首领的额心。
下一刻,却有一支来自他身后的冷箭,穿透云霄。
我颤着手弯弓拉箭,赶在最后一刻将那支毒箭挑开,险险与他擦肩而过。
可蛮族首领也上了马,瞬间被盾牌包围,再也没有了刺杀的机会。
放下弓箭,我的心还惊跳不止。
原来前世,那一支害得赵淮安摔下马、浑身溃烂的毒箭,竟是来自赵家军内部!
是他最信任的同袍,给了他致命一击。
察觉到赵家军出了奸细,赵淮安也放下了苦战之心,皱着眉下令回城。
3.
我长出了一口气,紧贴着城墙跪坐了下去。
才刚要走下城墙,却看见赵淮安的身影猛得一僵。
离他最近的一个蒙面士兵抽出了一把血淋淋的长剑。
他捂着胸口摔下了马。
“清河…”
我蓦然睁大了眼睛。
城门大开,我流着泪冲向赵淮安。
他胸口起伏,吐出了一大口血。
可仍旧伸出了手,想要替我擦去眼泪:“清河,不要哭,我没事的。”
我想堵住他胸口的血洞,血却越流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我要又一次看着赵淮安死在我怀里吗?
怔愣间,母后带着御医匆匆赶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赵将军医治啊!”
那剑偏离了一寸,总算是没伤到他的经脉。
可御医说,剑上淬了一种西域奇毒。
“饶是老臣活到了这把岁数,也实在不知赵将军中的是哪一种毒啊!”
若是找不到解药,赵淮安活不过三日。
看着他苍白的神色,我咬牙往宫门跑去。
我知道赵淮安中的是什么毒。
也知道唯一能救他的草药,生长在城郊一座满是瘴气的山上。
三日时间,足够往返一趟。
可是我派去城郊传信的小兵没有带来援军,那枚伪造的令牌许是被驻守的将军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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