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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可知道栽赃诬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要割舌剜目的。”
雍王看着那野兽般不通人性的孩子,感慨不已。当初看他档案的时候就觉得心惊。生来被人遗弃在山上,机缘巧合之下竟被母狼衔了去养,直到五岁时母狼死后才出了山林。不懂人言,村人禀告官府,由官府办的养济院(注1)代为收留。可惜他教养与旁人不同,始终无法如正常人般生活。由于他五感如狼般敏锐,最终被选中进入了最危险的酉组。
酉戊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把人抓来了主子还要生气,呆呆地跪在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环冷眼看着主仆二人演戏,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还真当自己怕了不成?
见酉戊依旧没看懂自己的眼色,雍王死了心,摆手让他退下,奖励他捉贼有功,免去了看守佛堂的刑罚。
“谢主子。”酉戊退下,不见任何高兴或失望。
出门,他就遇到了来看热闹的入画和打探消息的司棋。
酉戊从小就在山野间长大,遇到入林子采集炼蛊的入画纯属巧合。他们见面也不怎么说话,顶多对视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酉戊,听说你不用再去看佛堂了,高兴死了吧?”入画促狭地笑道。
在一旁的司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分明是用蛊偷听,还敢理直气壮地说成是道听途说!
“我没死。”酉戊摇头。
司棋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是问你不用忍着吃素,是不是很高兴。”
“为什么要吃素?”酉戊反问。
“难道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有吃,”酉戊咧嘴,可惜脸上毛发太多遮住了他的肌肉动作,“佛堂里的肉很好吃。”
“嘶……”司棋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人怎么会往佛堂里送荤菜?定是这小子偷吃了祭品!各位佛爷道爷,要霹雷可看准了点再劈。
入画跺脚,急得不行:“这话不能再对任何人说,你明白吗?”
酉戊没弄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司棋打探道:“你把那贼人抓住了?”
“嗯,主子正在审问他。”
司棋分析道:“我看主子根本就没有问罪的意思,张环的轻功在鲜少有人敌得过。”
入画为酉戊说话:“你说的什么话?他明明被酉戊逮住了。”
酉戊笑,再一次,表情被须发掩盖住,少女们只能看到一个矗立不动的高大身影。
“没人和他争功劳,我的意思是,我们组内,恐怕要添新成员了。”
“不是小瓶子吗?”
司棋嗔道:“你连人都没见过,怎么就叫人外号,没规矩!”
入画压根就没把司棋的警告放在心上:“别抢了侍书姐姐的活儿,真是越老越唠叨啦~”
“作死!”
两人闹了一阵,丝毫没发现身边的大块头已经不见了。
注1:养济院相当于现在的福利院,由官府开办,负责每日开销,专门供养老人、病人和孤儿。古时,各代统治者都十分重视社会救济。一年冬天,一妇人冻死,丈夫上了吊,仁宗就下令派官员视察京城各巷,孤穷老病者,每人100文,孩子50文,另外发放糜粥。
患难
酉戊听入画司棋二人谈到周平,心中暗叫不好,如此危险人物竟在小王爷旁边。他见主子还在审讯犯人,没有给自己摊派任务,就极其自觉地去小王爷那里守着。
刚跃入院中,酉戊就见胆大包天的小贼正在对小王爷暗下毒手,当即现身,二话不说朝周平攻去。
周平刚刚被逼着和赵允让练招,因为失手将小王爷甩飞出去本就心慌,酉戊一声不吭骤然发难,周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警校里偷袭与反偷袭是常事,他还算敏捷地用刀一挡,滑到一边。
赵允让此时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喝问:“你是何人?!”
“我是府中……”酉戊顿了顿,想到暗卫身份不得曝光的规定,只得改口,“侍卫。”
王府侍卫皆是禁军所属,衣着、番号都有明确规定,赵允让会信这黑衣打扮面容邋遢的野蛮人才怪!
再加上赵允让以为周平为了保护自己才被他袭击,刚刚把自己扔到一边也是情况危急所致,立即不生气了。
周平不知自己忠心耿耿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握着苗刀的手微微发汗。
仅从那人的眼睛看,周平就知道自己铁定打不过对方,他爹的目光也很凌厉,但完全不像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凛冽。没有从刀山油锅里滚过的人是很难有这样的眼神的。
周平不敢分神,牢牢地盯着黑衣人,对方的杀气主要是冲自己来的,对赵允让并没有恶意。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赵允让已经站起来,制止道:“别过来。”
酉戊以为这是周平对自己说的,更是坚信他心虚,打定主意要把他擒下。
赵允让察觉气氛凝重,周平的脸色比当时在黑店中杀了人还要白上几分,心弦一紧。
此时是楞的碰上了不要命的,一个字——玄!
明白不可力敌,那就只能智取,拖时间了。
这样想着,赵允让装作无知孩童,开口道:“你说你是侍卫,我看着怎么不像?”
酉戊心慌,想起当初抽断二十根鞭子导致三天被吊着吃不着肉的刑罚,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声音顿时没了什么底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赵允让没有料到对方会那么容易上当,就不喘气地说了一长串谎:“你先把胡子剃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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