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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让奇怪地看了额头冒汗的周平一眼,关切道:“小瓶子,你不是闷坏了吧?还捂着口鼻做什么?把腰带还我。”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笑道:“老臣还在猜测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小王爷和周侍卫,贵客临门,不知可否至大厅一叙?”
一日之内诸多怪事发生,王子明隐隐预感有事发生。他见家仆言辞恳切,反复辩驳饭菜之前是干净的,又听厨娘禀报有灶神显灵之事,当下明白偷馒头的不是神仙,而是盗贼。
于是率众折返,在门口听到赵允让的惊呼,勾起心里一直挂念之事,叹息间就迟疑了一下,没有让仆人立刻闯进去捉贼。接着听见‘小瓶子’的称呼,立刻推测出了贼人的身份。
“糟糕,我们快撤!”王子明记得这个声音,前相的马受惊奔逃之时他碰巧也听到过相同的内容。
“……爷,他不可能明天一觉醒来就把你忘掉。”呵,两个都忘不掉。老人轻笑。
“只能豁出去了……把我的腰带还来。”蒙面用吗?
“你别硬扯……那是我耳朵!啊,要摔下去了……”御前带刀侍卫这么没用的话就该退位让贤——掌握人事大权的王相职业病犯了。
屋里一阵闹腾,仿佛有东西从高处摔下砸到桌椅器物然后在地面滚动又撞翻另一堆桌椅器物。
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是一段时间不短的寂静。
门外众人听到一个沉痛的声音。
“爷,要赔的。”
“……从你薪俸里扣!”
出来时赵允让衣着齐整,面沉如水,紧跟其后的周平也神态自若,只是嘴唇上被什么磕了一道口子。
王相已经老成精,打发了闲杂人等,行礼的时候也没提刚才的赔偿事宜。
“周侍卫,你这伤……”
“桌子磕的。”赵允让道。
“桌子磕的。”周平也道。
二人声音整齐得诡异。
“这倒怪了,我这可是水曲柳圆面桌,一般不会磕着人。”
——我的牙可不是水曲柳做的!赵允让垂下视线。
——水曲柳?那得多少银子?周平调远目光,觉得暮色凄凉。
王相引两人至大厅。
外人面前周平恪守主仆礼仪,由赵允让出面应对,听他中气十足地道出了部分原因。
“这么说?是有人毒害老夫?”王子明惊疑不定,以为是小王爷想摆脱擅闯相府罪名而随便找的托辞。
不料对方言之凿凿,还把传说中的苗蛊说得真真切切,如眼亲见一般。
既然已经被主人撞见,还不如借机问个明白,周平就问道:“不知相爷三天前有没有接待过外地来的客人?”
王相仔细一想,恍然道:“的确有,是一位卢姓官员,他深夜送黄金百两,求江淮盐运使之位。”
赵允让道:“相爷定是请他离去了。”
王相摇头:“没有。”
赵、周二人对视一眼:难道是丞相受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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