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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本来看手机,忽然察觉到一种灼热的目光,猛然抬起头。
祁渊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只是一味地抓着她慢慢陷落。
挡风玻璃映着绿色的光,南晚拍了一下祁渊的大腿,“绿灯了。”
祁渊才收回眼神,继续开车。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膝盖怎么了?”
南晚果然很有警惕心,和小时候一样,他把她当成是妻子,南晚却没这么觉得,连在他面前装柔弱都不肯。
“哦,没事,祁总,你不用这么关心我,真的。”南晚两只手不自觉捂住了膝盖。
祁渊对她这么上心,太奇怪了。
回到御金台,南晚在电梯里突然接了个电话。
“好好好,你别着急。”她匆匆忙忙按下了下一楼的按钮。
偏头看着祁渊,“学生有点事,你先上去吧!”
祁渊没说话,电梯门在家门口打开,祁渊下去了。
电梯门关上,南晚终于松了口气。
她从包里掏出了陈瑾瑜给她的房卡,扫在感应器上,电梯下降了两层。
再次打开。
南晚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迈出了电梯。
玄关处残留着未散的檀木香味,南晚的手指搭在鎏金门把上,金属凉意顺着掌纹渗进血脉。
她才惊觉,京城的秋天,其实也很冷。
这是她二哥的家,她一共也没有来几次,怎么会想到这一次来京城,她们兄妹两个已经天人两隔。
南傲晨的家格局和祁渊家一样,但明显有很多暖色调的家具。
米色布艺沙发蜷着几个杏色抱枕,原木茶几边缘还留着一罐没有喝完的咖啡,杏子灰墙面上有一幅画。
是她画的《春天见》。
踩在羊毛地毯上,南晚一步一步走进去,好像看到了南傲晨的身影。
“小晚,看看这里的夜景……”
南傲晨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
南晚慢慢走到阳台上。
窗外,国贸夜景正在玻璃幕墙上流淌,霓虹在双层中空玻璃外晕染成迷离的光斑,钢筋水泥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在高空织成金色的樊笼束缚着里边的人们。
京城的夜景,和港城截然不同。
她在港城住的地方从阳台看去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维港的夜晚很美,永远浮动着咸涩的雾气,海水在月色下碎成万千银鳞,站在阳台上她就能看到新年烟花表演。
南晚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才上楼,一进门,萍姨正在门口收拾发财树。
南晚一边脱外套,一边看着那棵发财树,“萍姨,咱们家里居然还有别的活物。”
祁渊的性格可不像是摆弄花花草草的人,那次开会他对她说的话,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太太,这不是因为你来了吗?我想着家里总得有点生气,先生就让我自己安排。”萍姨擦拭干净每一个叶片。
南晚摸了摸发财树的叶子,小声嘀咕一句,“我还以为他不允许这种名字很土的东西出现在家里。”
“不,先生和我说你喜欢钱,我特意挑了发财树,明天香雪兰也到了。”萍姨的回答让南晚无地自容。
南晚扯起嘴角,“他果然很了解我。”
“先生今晚回来还没吃饭,一直在等你,我就说他怎么一直不让我做饭,原来是去找你一起在外边吃了。”萍姨脸上露出了一种磕到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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