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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2页）

曲长安锒铛入狱那天，是顾燕南亲眼目送进去的。

那天阳光很好，她眯着眼睛，贪念的感受着这最后的阳光。

她这次进去，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她的身体根本活不过三年，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为她收尸。

那时候唯一的念头居然是，自始至终没有认认真真好好的喊过江渐雨一声姐姐。

她突然回头，朝着顾燕南喊了一声。

“如果江……我姐姐醒了，帮我告诉她，对不起。”

顾燕南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看着监狱门合上。

他看到了曲长安脸上最后那滴泪，可是他应不了这个要求。

顾燕南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可心里的刺痛就像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心。

因为三天前，江渐雨已经确认脑死亡。

医生说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但是她自己毫无求生意识，选择了死亡。

她真的没扛过那个春天，小花园的梧桐树他也没救活。

顾燕南被独自留在了一片狼藉的生活里。

他回到小花园枯死的梧桐树下，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走，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泪水无意识地自眼角滑落。

他拿出江渐雨留下的药瓶，将里面的药全都倒进嘴里。

真苦啊……也不知道这么苦的药，她吃了多久。

双眼阖上，原来弥留之际真的会再见到一生都忘不了的那个人。

又是那个雪天，江渐雨明亮的双眸比漫天雪花更动人。

顾燕南再次朝她伸出手。

“你叫什么？”

“江渐雨，别时茫茫江渐雨的那个江渐雨。”

“你愿意跟着我学花滑吗？”

“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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