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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初春的天气冷,也就垫两层,待着三四月天气热了,就能取出软垫。
总之是尽可能的把这马车坐的舒适。
除却躺着得微曲着腿,旁的是再没什么不好。
桃榆入睡之间,耳边一直是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安静了有些时辰,像是安稳的睡在了自家的床上一般。
霍戍掀开马车门帘,便见着侧躺在车里已经睡着了的哥儿,蜷缩成了一小团。
眉头紧蹙着,睫毛也在时不时的颤动。
见着人睡得没多安稳,轻手轻脚的给掖了掖被角,没做打扰,转又小声退了出去。
纪文良拿着个大白面饼,扯下腰间的水壶,瞧着霍戍:“桃子哥不吃啊?”
“睡了。”
霍戍道:“待他醒了自吃。”
纪文良瞧了一眼马车,见着帘子都闭得紧紧的,透不进去一丝风。
见他哥夫一路上看马车一刻钟就得七八回,货还怎么关切,把人看得可比货物要紧多了。
怪不得是他桃子哥放着家里舒坦的日子不过,怎么也要同丈夫出来吃苦。
有这么个丈夫,属实也是安心。
想当初桃子哥和尤家那个闹毁了的时候,村里多少人说桃子哥是再寻不得好夫婿了,这不转眼就给寻了个更好的。
所谓是柳暗花明啊~
纪文良原是有些怵霍戍的,不过见他对桃榆很好,连带着让他觉着霍戍也不过是长得凶悍些,其实也是很好说话和相处的。
他撵着霍戍凑到了他跟葛亮跟前去:“哥夫,你这么要紧桃子哥,要是他和一整箱茶货掉进了水里,你是先救桃子哥还是先捞货啊?”
正在吃面饼的葛亮闻言差点□□饼给噎住,连忙喝了两口水顺了顺胸口。
“霍哥,你这小舅子可真有意思。”
霍戍看向一脸求真的纪文良,道:“你哥是还想掉河里几回,嫌上回掉进去还不够不成。”
纪文良睁大了眼:“桃子哥什么时候落过水啊?”
霍戍未予回答,道:“赶紧吃了东西继续赶路。”
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午时,雨这当儿总算是支住了没下。
只不过天还是灰沉沉的,还没有要亮开的意思。
树木枝叶上已经积攒了雨水,诸人都不敢在树下坐。
只得站在旁道上蹲着吃点干粮,给牲口减轻的重量。
“大伙儿给牲口喂点水和草料,吃了干粮继续出发。晚间当还有雨,得尽快到水溪县。”
桃榆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昏沉。
见着马车还在行驶,他支起身子拉开车帘,见着外头还是一样的昏灰,雨色未改,一时间竟是分辨不清什么时辰了。
“醒了。”
桃榆揉了下眼睛,看着慢了些马速停在了马车窗前的霍戍:“现在什么时辰,到哪儿了?”
“午后了,吃点东西,距离水溪县当还有两个多时辰。”
桃榆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应了一声,自去拿马车里的干粮吃。
不想一觉竟睡了一个多时辰,可睡着间他也未曾全然入眠,睡得很是浅。
梦还多,一会儿是爹娘,一会儿又是赶路,梦也乱七八糟的交织在一块儿。
在马车里坐的时间长了,窄小的空间里头终是发闷,随着行路愈远,桃榆愈发的感受到了远行的不适。
不过他晓得比之大伙儿在外头戴着斗笠定着雨,还得看着货物赶车,他在马车里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
不适应归不适应,他安静的待在马车里头,没有哼唧一声。
车队是在天擦黑的时候进的水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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