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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韭菜花,是全大梁最倒霉的宫女——每天寅时三刻,当其他宫女还在被窝里流口水时,我就要扛着三十斤重的夜香桶穿越半个皇宫。
这夜我正骂骂咧咧地扛着“黄金桶”抄近道,突然撞上一堵绣着金龙的“墙”。
“大胆奴才!”
尖细的嗓子刺得我耳膜生疼。
抬头瞬间,我左手提桶右手扶盖的造型,和当今圣上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来了个亲密接触。
“皇皇上饶命!”
我以倒夜香练就的腰力瞬间完成跪地滑铲,
“这桶要是翻了,明天御史台弹劾您寝殿有异香的折子能堆到房梁上!”
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绝望地闭上眼,仿佛看见慎刑司的嬷嬷们举着铁刷子狞笑。
忽然鼻尖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皇上竟蹲下来盯着我的夜香桶:
“你方才说异香?”
“回皇上,奴婢家乡有句老话,夜香是土地爷的洗澡水,闻得越香来年庄稼越壮。”
我硬着头皮胡诌,
“您闻闻这酵三个月的陈酿,是不是有雨后竹林般的清新?”
“噗嗤——”
圣上突然笑出声,惊飞了屋檐上的乌鸦。
后来据御前侍卫说,这是皇上登基三年来第一次笑出眼泪。
第二天我就从净房调到了御前,还被赐名“香常在”。
华妃气得摔碎了一整套青玉茶具:
“本宫熏了三个月的鹅梨帐中香,竟输给一桶屎?”
我的新宫殿叫“芳菲苑”,牌匾还是圣上亲笔题的。
小太监说这原本是冷宫,上任主人是给先帝表演胸口碎大石时失误的丽嫔。
“娘娘,华妃送来的贺礼。”
侍女小翠捧着红木匣的手在抖。
我掀开盖子,二十只绿头苍蝇应声起飞——好家伙,还是用蜂蜜粘的活体标本。
我反手把匣子扣在御花园蚂蚁窝上:
“本宫最见不得浪费,这可是上好的蛋白质。”
当晚皇上抱着我笑到打嗝:
“听说你把华妃气得找太医扎了三天合谷穴?”
他忽然凑近我耳畔,
“其实那日朕是故意撞你的。”
原来圣上早就现有人在他的安神汤里动手脚,装病引蛇出洞时被我撞破。
我摸着下巴恍然大悟:
“所以您当时捂着肚子不是因为熏的,是汤药作?”
“韭菜花,你真是”
圣上捏着我鼻子直摇头,
“明日早朝,你扮成小太监跟来。”
躲在屏风后的我差点咬碎手帕。
户部尚书唾沫横飞地奏报边疆战事,眼睛却总往龙椅下三路瞟——好家伙,这老东西靴筒里藏着春宫图!
我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
左数第三根柱子后有暗格。
圣上瞥了眼,突然下旨要查贪腐。
当侍卫从柱子里掏出十万两银票时,老尚书当场尿了裤子。
下朝后圣上把我抵在御书房门后:“你怎知那里有暗格?”
“臣妾倒夜香时常见老鼠往那钻,有次桶把子卡进去,拽出来时沾着金箔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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