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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络时代来临之前,或者把时间线拉的更长一些,从古代开始到现代的娱乐方式似乎区别不大。
有钱的人家饮酒狎妓,斗棋玩牌,品味高雅些的野营远游,读书品花,极尽方式寻欢作乐。
穷人大抵只有熄灯省油生孩子。
常威还是喜欢玩手机。
躺在床上刷刷短视频,打开洋柿子看看小说,和强肾的读者们一起诅咒作者娶十八个小老婆。
那是他前世的喜好。
这一世的夜晚,他偶尔会去黑市买点急需的物资和票据,偶尔会去派出所替天行道,大多数情况下只能陪着小丫头翻花绳。
物质生活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精神生活更是无从谈起。
今晚不同。
没能买到素描纸,他只能用生宣替代着,买了些二逼的铅笔,铺在罗汉床的矮几上绘画。
王维是一个很会写诗的人,他在《画》里写: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常威当然达不到这种水准。
别说花鸟,就是山水他也只能描个大概,毕竟系统奖励的是人物素描。
留声机里放着清扬的小提琴曲,小丫头撑着下巴靠在矮几旁充当红袖添香的角色,沐浴后的小菇凉身上有着淡淡的香皂味,倒也有几分应景。
“大舅舅,这个是窝吗?”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在罗汉床另一侧站起来,探着头看向画卷中央的小人儿。
“是啊,这个就是最最可爱的常小蛮。”常威轻笑着,“你还认识谁?”
“这个,这个是奶奶,这个,好像是姥爷是爷爷。”小丫头没有常昆的记忆,但是东厢房里挂着遗像,她是天天看的。
“对,这个是爷爷。”
“爷爷爷爷怎么会在这幅画里面?”
“因为爷爷来这里才能看见他最喜爱的常小蛮啊!”
小丫头没听懂常威的意思,扶着常威的身子扒着床沿走到常威身后,跳了跳脚,“是爷爷,我坐在爷爷怀里。”
常威柔光似水,手揽过后背把小丫头抱到怀里,目光久久停留在画卷之上。
那一年小蛮出生,原本计划拍一张全家福的,大家都说在等等,再等等,等小蛮周岁的时候去拍。
等到常昆走了,再等一年,姐夫也走了。
再也等不到这张全家福。
画卷里,常昆杨敏端坐在椅子上,小丫头歪在常昆的怀里,两侧站着常天和常珑,椅背后面常威和姐夫分左右挽着常妲的胳膊。
全家人笑意盈盈。
这大概才是绘画的魅力吧。
可以把时钟停留往回拨,再见一见梦里的那些亲人。
因为生宣旨的幅面宽大,且人物众多,常威没准备一天画完,勾勒好人物框架后就把画圈收拢,扛着小丫头出门,贴着屋檐往客厅走去。
中午和晚上都吃的回锅肉,有点咸,有点渴。
小丫头贴着墙壁,一步一挪,仰着小脑袋到:“我妈妈也喜欢画画。”
“对,妈妈也喜欢画画,等我们画好了给妈妈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小丫头雀跃着,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这是大舅舅的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他们。”
“不说。”小丫头小鸡啄米般点头,“大舅舅的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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