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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宿铭和水间看似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葳蕤只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这个被偷听的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两个偷听的cpu先烧了,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道德底线颇高了。难怪对粟弋的做法这么气愤。
还是仙舟民族太统一,人民太和善了啊。搞得他们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操作太过陌生了。
哪像自己,无论是没穿越前的现代社会,还是穿第一次的大唐江湖,这种恩将仇报、倒打一耙的东西,见了千千万万次,早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气了。
对吧,大〇民国?对吧,大〇民族?对吧,〇南马喽?
对吧?安〇山?史〇明?
不过宿铭还是估计错了一点,葳蕤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
葳蕤实际上快气死了。
葳蕤也没想到,当时看着那么软软糯糯的小孩,心里埋着这么黑的算计。
是,突遭横祸是很不幸,为了自己去欺骗他人,这不符合道德,出于生存,硬要说也无可厚非。
紧急避险的时候吃熊猫都不犯法呢。
但你哪怕演得更像一点呢?
手腕欠缺,城府了了,话术太嫩,最后落得个感情牌都不会打,眼里却都是蓬勃的野心。
也是,葳蕤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一个看着就好骗的棒槌,还一身卓绝的武艺,能在氧气稀薄的环境把来敌串成一串掌中宝。这要是能骗回去,凭两人年龄相仿,生死之交,可以说得上受益终身。
难度太低,收益太高,太值得铤而走险了。
谁能想到葳蕤都沦为寰宇漂浮物了,居然还能对要接纳他的人心防深重、反诈意识拉满呢?
葳蕤:我有下反诈app(划掉)。
这个嫩生生的壳子下,毕竟猫着一个在战场里杀进杀出的祸世魔君。这腥风血雨里裹出来的一颗心,哪儿是连情绪都藏不住的小崽子能拿捏住的?
粟弋太傲慢了,被亲朋好友们捧一捧,就真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了。
粟弋也太冷漠了,那座飞船里同伴的血都还没清理干净,就已经开始拿他们的死当诱骗人的筹码了。
真是摔碎了别人一腔好意。
葳蕤愤愤地想着。
我甚至还为了他洗了探梅!
那可是探梅啊!
葳蕤越想越气,但总不能追上去给那小崽子一剑,让丹鼎司白治。
粟弋不值得,但丹士们花费的药材和精力值得。
于是葳蕤只能嘎吱嘎吱地嚼琼实鸟串,窝着坏水儿接话,等着吓唬这帮偷听的大人一跳。
实在不好意思,宿铭先生,我也不想的。
但我现在心情真的太差了,为了不造成严重的外交事故,就委屈你被我迁怒一下吧。
谁让你们溜过来偷听我和别人说话的。
什么?水间姐拉你们来的?
这是什么话,监护人要听,那能算偷听吗?
那可是供我吃穿住行、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饭票、啊不亲姐姐啊!
葳蕤啃完琼实鸟串拍拍手,也没站起来,垂着的腿往石面一蹬,整个人翩然落下,正落在岚止旁边。
岚止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葳蕤只拿腿挤了挤他,示意给自己让个位置。
岚止挪了两步,葳蕤在他旁边蹲下了。拿杯子作势要给自己倒茶。余光却瞟着水间。
水间平时不许他喝茶,说是对小孩不好,影响骨骼和睡眠,会不长个子。
葳蕤知道自己喝一点其实没问题,但架不住水间的念叨,只能苦哈哈地喝白水。
水间好像还沉浸在“偷听还在背后蛐蛐别国领导人被自家小孩兼正主之一抓包”的深重羞耻感里,居然没有对葳蕤倒茶的手作出反应。
葳蕤:伸出试探的jiogif
没有被阻止!
葳蕤顿时动作舒展起来,美滋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这可是从神通广大的老板娘赵云睿那儿弄来的存货!据从东瀛浪回来的谢老前辈说,和他当年在废帝李重茂那儿喝到的贡品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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