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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再次醒来是在卫生院。

松赞桑吉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和墙壁，闻到鼻尖的消毒水味道，眉头轻颤了一下。

卓玛刚好推门进来，看到他醒了立刻走上前，说：“你终于醒了。”

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

“昨晚你说晕就晕，真是把我们吓死了……”

卓玛说着，还想伸手将松赞桑吉扶起，只是刚抬起手，就被他躲过。

松赞桑吉直接将手背上的输液针拔下，紧抿着唇，沉着眼眸就要下床。

卓玛愣了一瞬，赶紧拉住他：“你去哪？”

“医生说你震惊过度，心绪不稳，需要静养……”

她话没说完，就被松赞桑吉沙哑的声音打断：“我要去找程念云。”

松赞桑吉向来清冷的声音喑哑着，好像被藏区草原的风沙磋磨过，听得卓玛心头一颤。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松赞桑吉就看了过来。

那双眼眸阴沉得好像看不到一丝光亮，只剩绝望。

他颤抖着问：“程念云在哪？”

松赞桑吉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满地的血红和医护人员的摇头与叹息。5

他知道，程念云死了。

死在了烟花绽放的夜晚，死在了冰冷的山崖下。

是他的冷漠和迟钝害死了程念云。

松赞桑吉想到这，心就好像海绵，每一处孔隙都填满了悲伤与愧疚。

他后悔，心痛，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程念云忏悔——哪怕她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松赞桑吉沉沉地看向了卓玛，又重复了一遍：“程念云在哪？”

卓玛看着他这绝望的眼眸，有些怔住了，愣了下才回答：“她在隔壁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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