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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她捧了一团雪搓成球球，重新堆了起来，在即将堆好的时候雪人又塌了。

反反复复，皆是徒劳。

亦如她和顾褚闵这些年的感情，什么都没了。

纪菀叹了一口气，放弃了修补雪人，缓缓起身往西所厢房走。

夜色浓稠，一轮圆月高悬在千万座宫殿琉璃金顶之上。

漫长的宫道，寂静无人。

正走到一拱门口，纪菀看见五名太监抬着一卷草席走了过来。

擦身而过的一瞬，莫名的，不安感倏然涌上她心头。

“这是怎么了？”纪菀拉住队伍末尾一个老太监。

“长乐宫死了个小太监。”老太监神色见怪不怪，沉声道，“据说是送草纸时看到了公主和一个侍卫在做腌臜事，他不低头避着反而一直偷看，被如意公主活活打死了。”

公主？侍卫？

纪菀脑子乱成一团麻。

晃神之际，却看见草席卷着的尸体晃荡在外的手腕上，系着一根平安红绳。

刹那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自己编给小祥子的红绳！

纪菀身体一晃，趔趔趄趄奔向甬道的尽头，跟上送行的太监。

乱葬岗。

纪菀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卷破烂的草席。

颤着手打开，里面躺着的裹着是了无生息的小祥子。

他面色青白的脸上覆盖着薄冰，死死的睁着眼，死不瞑目。

那双眼睛还充斥着震惊和不甘。

纪菀一边给他盖住眼睛一边哭，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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