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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有些疲倦地垂眼,“会吧。”
柴以曼弯了弯唇角,“希望如此。”
柴以曼上了出租车,在车窗里和池柚说了声再见。
池柚回了句拜拜。
送走柴以曼后,池柚揉了揉额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天下来,她感觉身心俱疲,疲惫的原因都再没有力气去细想。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只想马上回家,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不经意回头时,池柚飘忽的目光倏地顿住。
小区门口马路边的垃圾桶最上面,狼狈地躺着一束小捧的白玫瑰。
几个小时前,她亲眼见过的那束玫瑰。
花骨朵摔得掉了好多花瓣,包装纸也满是细碎的褶皱,花叶零零散散地掉落到了垃圾桶周围的地面上,支离破碎得可怜。
如果有路过的爱花者想捡,恐怕都敛不起一个花儿的全尸。
看来,扔它的人在撇手的那一刻,一定使了不小的力气。
池柚回到家,洗漱完就直接睡觉了。
也没看时间,可能大概就七八点的样子。
池秋婉本来还想问问今天约会的细节,但看到女儿没精打采的模样,便大发慈悲放过了她,想着明天再问也不迟。
这一晚,池柚的睡眠质量很一般,她总断断续续地做梦。
一会儿梦见和柴以曼在餐厅里聊天,一会儿梦见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门里黑洞洞的一片。
一会儿又梦见她蹲在床边,给一个很像白鹭洲的女人擦脸。
一会儿又梦见那束垃圾桶上被摔碎的玫瑰花。
梦里的她最后走向了垃圾桶,捡起那束白色的花。有什么肌肉记忆似的,又用沾满红颜料的笔刷耐心地将所有花瓣涂红。
把花涂成红色,一直以来都是她安抚白鹭洲的方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涂红这束花,或许是因为今天下午的白鹭洲看起来状态很不对,一向冷淡的表情有好几次没敛住。
也可能是她看出白鹭洲的病仍旧没有好全,瘦瘦长长的一个人苍白又单薄地站在那儿,随便一个人过来拍下她的肩都能把她弄折一样。
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池柚在睡梦中被突兀的微信语音电话的铃声吵醒。
她朦胧地眯着眼睛摸到手机,没细看就接通了放在耳边。
困顿地:“喂?”
电话那边有音乐声,略有嘈杂。
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
池柚霎时睁大眼睛。
迟疑地喊对方:
“老、老师?”
白鹭洲“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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