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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陵渊微妙地感受到皇帝的不愉快之中,带着点泄气。
&esp;&esp;“是,微臣谨遵上谕。”陵渊答道。
&esp;&esp;“你到底如何得罪了皇姐?”澹台璟涛看向陵渊,“她故意以你来气朕。”
&esp;&esp;见皇上有了这样的定论,陵渊心头微松,说道:“微臣确实不知道具体缘由,只能说是微臣福薄,不得长公主青眼。”
&esp;&esp;澹台璟涛:“她亲了你。”之后喃喃自语,“朕,她……并没有……”
&esp;&esp;陵渊敛眉低眼,顺着刚才的意思说道:“嘉恪殿下大概是……故意想让皇上生气。”
&esp;&esp;澹台璟涛:“哦?你也这样认为?”
&esp;&esp;陵渊:“嘉恪殿下的言行十分明显。何况嘉恪殿下与微臣不过认识月余,微臣一界阉奴,殿下怎会看在眼里?不过是用微臣来气皇上罢了。”
&esp;&esp;澹台璟涛叹息地说道:“她为何,要如此呢?”
&esp;&esp;陵渊:“微臣不知。”
&esp;&esp;澹台璟涛长舒一口气:“连朕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会知晓。”说罢将手里的奏折敲了敲,“朝中要求验看皇姐带回的机关的折子堆积如山,近期处理了罢。”
&esp;&esp;陵渊:“擅长变幻机关的人,微臣已经找到了。皇上想什么时候当着众位臣工的面验看机关?”
&esp;&esp;澹台璟涛:“这人是何来历?靠得住么?”
&esp;&esp;陵渊:“此人原本居于大烨与南楚边境,从前贸易通畅之时,他曾去往南楚机关府运送木材,跟随里面的师傅学了些手艺。虽然不能说是对机关精通,但因他本身会表演奇术,已在微臣面前演练过,能将机关变换来去,尽显神通。”
&esp;&esp;澹台璟涛稍稍放心:“就将验看时间安排在陵卿认为万无一失之后。”
&esp;&esp;陵渊:“是。”
&esp;&esp;陵渊不再前往风华无双宫,对嘉恪长公主的安全护卫之责交给了沈放。负责变换机关那人彻底被剪星调教得乖顺了,到陵渊面前演练过几回,无论是多糟糕的机关都能给变换成看起来神乎其技的样子。
&esp;&esp;日子转眼过去了半个月,沈放不知道是第几次灰头土脸地跑来跟陵渊诉苦:“干爹,长公主殿下召了左将军入宫觐见,两人已经详谈了私奔事宜,这、这要不要上禀皇上啊?”
&esp;&esp;陵渊笑出声:“你这蠢人,没看出来那是殿下逗他呢?”
&esp;&esp;沈放摇头:“起先儿子也以为是逗闷子呢,可嘉恪殿下给了左将军一个枢节,说是作为定情之物!”
&esp;&esp;陵渊脸色变了:“枢节?你可看清了?”
&esp;&esp;沈放:“看清了!嘉恪殿下还对左将军演示了如何使用!儿子在边上看得眼花缭乱!”
&esp;&esp;陵渊凝眉:“她还真的看上左明了?”
&esp;&esp;沈放:“这个……看起来确实挺上心的,但是嘉恪殿下对干爹您也挺上心的,所以还真不好说……”
&esp;&esp;陵渊一个眼刀甩过去,沈放立即改口道:“嘉恪殿下那枢节很是神奇,儿子从未见过,在殿下手中随意捣鼓了几下就能在桌上跳动,再按了几下又能瞬间卡住桌案,任谁都拔不下来,左将军想用蛮力破开,反而险些被夹断手指!”
&esp;&esp;陵渊微微眯眼:“竟如此厉害。莫非她带回来的那些破铜烂铁都是虚晃一枪?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她自己手里?”
&esp;&esp;沈放有些不安:“找的那变幻机关的人是不是没用了?这嘉恪殿下留了后手啊。”
&esp;&esp;陵渊一笑:“怎么没用?可以变幻出精妙绝伦的,自然也可以变幻出毫无用处的。”
&esp;&esp;沈放思忖了一下:“干爹的意思是?”之后恍然大悟,“儿子明白了!决不能让嘉恪殿下得逞!不然日后她更能拿捏干爹了!”很快又愁眉不展,“但皇上那里如何交代?”
&esp;&esp;陵渊:“让那机关师找点针对嘉恪殿下的缘由便是,至于本座,最多是个‘未能严查’的罪责。再者,”他自得一笑,“北戎即将来犯,皇上还得用本座。”
&esp;&esp;
&esp;&esp;嘉恪长公主要与左明私奔之事传到澹台璟涛耳中之后,他传口谕禁止风华无双宫见客,理由是“长公主微恙”。左明听说嘉恪长公主患病立即递了牌子求见,见不到嘉恪长公主就去求见皇上,被皇上训斥“不知所谓”而仍然不准进宫。
&esp;&esp;坊间将这点事情描绘得极为生动,甚至排演了一出戏文,名为《殿下多情》,专门暗中演给喜听皇族隐秘逸事的客人观看。
&esp;&esp;陵渊在翩澜画舫看完了这出戏,一时唇角挂起笑意,令画舫老板以为这出戏中了陵渊的意,上赶着趋近奉承了一番。不料听得陵渊淡淡说道:“编排今上与长公主殿下,你们脖子上是有两个脑袋?”
&esp;&esp;老板登时吓得不敢多言,陵渊又道:“这出戏一开始是谁排演的?”
&esp;&esp;这随便说说可能就要人性命,老板一时不敢接话。陵渊也不多问,只吩咐随扈:“查,查清楚了都扔到塞外放马去。”
&esp;&esp;老板跪下就“砰砰砰”地叩头,额上都渗出血来。陵渊脸色漠然地向外走,丝毫不管身后随扈对画舫上所有人的呼喝。
&esp;&esp;陵渊行至舫外,站在船头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想起戏文里那句“看她如何翱翔天外,还不是为国运昌隆,为他人做嫁衣?任她如何金贵无匹,还不是只能如雄鹰折翅,困于深宫?”,微微咂了咂嘴。
&esp;&esp;谁都不是傻子,即使是市井小民,也知晓嘉恪这看似风光无限的长公主殿下,前路与福祉,其实半点不由她。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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