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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我问他，公子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他笑着说：从穷山恶水来，到繁华乡里去。

那时他壮志满怀，要将玄州治理成西南的第一繁华地。

可我听说，玄州三年里有三任知州，都死于非命。

我与他一路行来，对于他生出情愫，因担心他的命，便留下来，为奴为婢，守在他身边。

可后来，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不知何时，已中了毒，晕倒在衙门上。

我每日用自己的药血，滴入药中，如此过了大半月，才将他的命救回。

周聆醒来后动了雷霆之怒，查出是一名男巫不服朝廷，屡次下毒害死知州，便将之处死。

相处三年，他方知我是药人。

他逃得一死，我也该离开了。

我赶着驴车出城，像来时一样离开了玄州。

周聆却追了过来，他骑着马，跟在我的驴车后追了三天。

我生气：「你大难未死后，怎么变得如此纠缠于我？」

周聆一脸讨好地笑，捧给我路上摘的丛花。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若走了，我做的野菜汤，有谁替我尝？我每日批的文书，谁人替我递？我心绪不宁时，谁能给我另一个阿萤，给我做暖心的汤药呀？」

就这样求了我三天。

我还是心软了，随他回了城，一待就是两年。

周聆说，他心悦我。

我信了。

也曾问他：「若你有一日有负于我，该当如何？」

周聆伸出四指，信誓旦旦：

「若我有负于游萤，必将不得好死！」

可他最后，还是负了我。

小说《流萤终尽，如夜唯空》第五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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