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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心头堵得慌，他强撑着走到阳台边想透透气，看到窗外的景色后却怔住了。

这里是京北最繁荣的商业地带，灯红酒绿，彻夜不歇。

无数个加班的深夜，他曾经牵着宋清夏一同眺望过这万家灯火。

“阿夏，以后我们也会有一个江馨的小家，你也会为我留一盏灯，对不对？”

那些疲惫不堪的时刻里，季宴辞问过她无数次相同的问题，得到过无数次肯定的答复。

可在他们都熬出头后，景色依然是旧时的景色。

陪在他身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她离开了，一个人回到了他们的故乡。

悄无声息。

热风拂来，带来城市独有的浑浊气息，也瓦解了季宴辞套在身上、为了自保迫不得已的坚硬冷漠的盔甲。

他像回到了十六岁，失去亲生母亲的那个夜晚。

他没有流泪的欲望，可眼泪却像雨一样落个不停。

身上再提不起一丝力气，四肢百骸都透出深深的虚脱感，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心口出蔓延出无止境的撕裂痛感，拉扯着他那混沌的神经。

身上的江度也在不断攀升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剩下呢喃不清的呓语。

他在叫一个人。

一个会在他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的人。

可这一夜，任凭他把喉咙都喊到嘶哑了，却毫无回应。

只有无边无际的孤寂扑面涌来，慢慢将他淹没，一同埋入这漫漫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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