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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行?”
有夜愣了一下。
维克多要离开教廷?为什么?
按照流程,他不应该继续潜伏,而后在世诞祭手刃亲人最后疯癫的么?
“我…我弄丢了我的教典,主神再不会原谅我了。”
见有夜靠近,他慌忙向后藏起被火舌灼伤的左手,略带苦涩地垂首。
“虽然我对您一直很苛刻,我也知道您讨厌我,但身为圣女的监察官,我需要您的许可才能离开……”
维克多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指甲毫不留情地掐划烫伤的肌肤,尽管伤处因被划刮而烂开流血,可他整个人的神情却是轻松的,苍白面色上似隐隐带着几分释然的解脱。
“好…的。”
有夜谨慎作答,她又缓缓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停顿后,终于鼓起勇气问询。
“你离开教廷后,准备去哪儿?”
“…回家。”
维克多很快答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取出口袋内折起的纸,递给有夜。
“这是我的…辞任文书,请圣女单独一人时再看。”
他的手有些抖,那双微微发红的碧色眼瞳里分明是带着祈求的,可那手臂却又矛盾地慢慢向回收,好似他本心根本不愿意离开似得。
等有夜双手接过那张纸后,维克多便躬身向她道别,整个过程中他都一直藏着流血的左手。
有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捏着手中的纸陷入迷茫。
她弄不懂维克多为何会在此刻辞行,按照剧情来说,他是最不可能在世诞祭前夕离开教廷的。
可远处缓缓敲响的钟声却吝啬地剥夺了她更多的思考时间。
午后五点,塞西尔快到了。有夜用目光追了追维克多渐行渐远的背影,终是将那张纸往书桌抽屉里一塞,取了新衣服就又回了浴池,往浴池里倒满圣水,重新净身。
当浑身都浸入冰冷圣水时,有夜忍不住抱臂打了好几个喷嚏,可她硬扛着,憋好气便整个儿没入水中,受不了时再钻出水面呼吸,如此反复。
时间流逝的同时,她身上仅剩的热度也被一同带走,等有夜从圣水池里出来时,腿颤得几乎快要站不住。
真的太冷了…能洗下冷水澡的当真全是勇士。
有夜觉得圣水的冰冷令她的脑袋都开始隐隐作痛,她一边敲着脑袋一边脚步虚浮地回了房。
塞西尔还没到,有夜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等。
可她的脑袋却越来越沉,等着等着便滑下去侧躺着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朦胧不清的闷热中,渐渐变得不顺畅的呼吸令她有些难受地掀了掀眼皮,规律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鼓膜。
是塞西尔吗?
有夜张口呼吸,摸着自己的额为身体的异样找到了答案。她似乎…因为泡了个冷水澡,就很不争气地发了高烧。
有夜慢慢推开门。
伴随着木门开合时的特定声响,塞西尔清亮的嗓音也带着撒娇般的冷哼传了过来。
“哼,终于知道开门了。”
塞西尔马上别扭地偏开脑袋,紧了紧手中的纸袋,有些扭捏地伸直手臂,将那袋蛋白糖递了出去。
“喏,不是我不守时,是来的路上顺手去买了包糖解闷。毕竟你这边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可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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