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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全全就是被憋死的啊。
江月雯决定不等他了,她自己随意选了个方向快步朝前,口中继续大声问,“朝哪个方向走,你说,我去。”
就算走错了,她也能立刻掉头,绝对会比在原地等待浪费时间要好得多。
“可少爷他,他……”
槐管家磕磕绊绊的话令江月雯的心瞬间提起在半空。
她立刻掉头走到槐管家面前,“藤姬怎么了,他怎么了?”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你!
她因为太紧张,声线是抖的,整颗心惴惴不安,甚至不敢再催促槐管家说下去,只屏气等待对方的回复。
槐管家伸手指了指屋子床头的那根平平无奇的树干子,“少爷他一直就在那。”
江月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度觉着槐管家在逗她玩儿。
那根平平无奇的树干在她醒来的第一天就杵在床头位置,有碗口粗细,比床高出一尺多,从上到下光秃秃的,侧面虽然是树皮,但树皮不皱,很薄也很平滑,没有纹络,顶部像被齐齐切断,上面是一圈圈密密麻麻轮纹。
你说它像台灯杆吧,它顶上没灯,
让它当个小桌几吧,它的“桌面”实在太小。
不过能放得下粥碗,也能放得下水杯,把毛巾或是头发抓夹搁上面也挺好。
当然,它最大的用处是起身的时候可以托着。
江月雯一度怀疑以前住这房间里的是一位老者,所以才会在床头安装这么一根柱子,就为了半夜起来时好扶。
这次轮到江月雯呆滞,她不可置信指着这根看起来一无是处却又被她开发了“多用途”的柱子,“槐爷爷,那根柱子是藤姬?”
槐管家点头,“少爷他不想这副样子吓到您。”
他声音慢腾腾的,叹息的声音特别长,江月雯没等他感慨完毕,继续发出灵魂拷问,“那天他把我送在这里,身体就溃散成了灰烬,怎么会又变成根木头?”
这要是截小树根她觉着自己一定会信,但入眼是根看起来没有任何活气的木头。
这根木头和旁边的桌子椅子没什么区别,就是房子里的一个“家具”,怎么看都不像能活过来。
她怀疑槐管家指错了。
槐管家在她质疑的目光中坚定点头,“对,少爷属于人的身体溃散了,暂时无法再变成人形,怕吓到您,所以不愿意被您知道。”
江月雯:……
她突然想起最近晚上总是睡得不安分,总有无数枝丫藤蔓在她身上游蹿,但每次惊醒,漆黑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藤姬才会出现这种令人羞耻的梦,但如果这根木桩子是藤姬,她每天晚上的“梦”是不是梦有待考证。
江月雯站在门槛外,愣愣盯着床头的木桩子。
确认了这是的藤姬,确认了他还好好的,江月雯的心头这一刻不仅有失而复得的欢喜,且还五味杂陈的,难以言说。
槐管家作为一棵千年单身树,无法理解江月雯此刻的心境,他声音慢悠悠地问,“您怎么不过去和少爷打招呼?”
江月雯:……“他,他现在有意识吗?”
槐管家,“有……”
顿了顿,他又说:“有那么点儿。”
他说话总是要在关键时刻来个大停顿。
一句话等得江月雯差点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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