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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怎么到这来了？”傅博文皱着眉打量他。

苏易北不说话。

“请问叶教授是住在这里吗？我们是他的学生，来拜访叶教授的。”

苏易北身边的男人看他俩大眼瞪小眼半天，搞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挤开苏易北凑到傅博文眼皮底下率先开口。

傅博文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说话的男人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站在颀长的苏易北身边与他身高相仿，穿着细条纹的衬衫和烟灰色的长裤，显得比苏易北要成熟些。他正眉眼弯弯地看着傅博文，笑容热情又不失分寸。

“谁啊？呦，来啦？进来坐。”傅母看儿子站门口半天没动静，不由伸头一看。

“老师好，打扰了。”程锦闻冲傅母问好，苏易北跟在他身后。

“你也一起来啦？”傅母习惯了自己新收的学生不爱说话，只转头淡淡看向程锦闻。傅母教过程锦闻本科的课，也听说过这个学生在校外把兼职做得风生水起。不过她虽然自己不太喜欢把金钱与美术挂钩的太厉害，也不会因为别人做这些事而持有反感态度，但总归不太热络就是了。

“好久没来看老师了。前几天一直跟易北一起在四川写生。他说要来您这里，我就厚着脸皮跟他一起来了。”程锦闻面带笑容。

“你现在毕业了，这么忙还没有忘掉基本功是好事。以后也不要落下才行。”

叶小雅不是程锦闻研究生时的导师，所以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不过叶小雅在学术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所以也不怕说出来之后程锦闻会怎么想。

“妈。”傅博文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傅母。

程锦闻果真还是那幅言笑晏晏的样子，没有丝毫被说到脸上的说教影响：“是，基本功当然是不能落下的，学了这么些年不能白费才对。”

叶小雅这才和颜悦色了一点，招呼他们坐下。

傅母向二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傅博文，是个医生。”

程锦闻伸出手，“程锦闻。”

傅博文笑着跟他握手，点了点头。

轮到苏易北时，苏易北略略侧过脸看了傅博文一眼，犹豫了一下。

“怎么，是在想是装作跟我第一次见面方便，还是直接解释以前见过方便？”傅博文似笑非笑地看他，脸上倒是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俩认识啊？”傅母狐疑地目光在傅博文和苏易北之间打转。

“他哥哥是我学长，也是在柏林读书的，后来在那边结婚了。”傅博文对母亲介绍，“前段时间学长回国了，还跟我和老刘他们一起吃了饭，这孩子也去了。”

苏易北黑黝黝的眼睛转过来又看了傅博文一眼，对他的用词似乎颇为不满。

傅博文比他大了十多岁，觉得自己说他是孩子也没什么不对。

“呦，那挺巧。”傅母看向苏易北，有些意外。当时他报考自己的硕士生，自己也是看上他确实非常有天赋。画画这个东西是个颇吃天赋的行当，没有天赋的人付出一百分的努力有时甚至比不上有天赋的人的百分之十。但是这个学生跟程锦闻走的太近，叶小雅怕他才刚考上研究生就钻营生财之道，白白浪费了一身灵气，所以一直有点不太高兴。

现在得知了他跟傅博文还有这么一层拐弯抹角的关系，顿时觉得有点亲切。

“你们聊，我去倒茶。”傅博文笑笑进厨房去了。

程锦闻拦住他，“别客气别客气。我和易北又没什么事儿，就是从四川回来带了点特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他们那边农家做的一些咸肉和香肠，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拿来给叶教授尝尝鲜。刚刚顺路从这边过，正好就上来一趟，这就要走了。”

叶小雅没有过多挽留，只是对苏易北说，“下次把写生的本子拿来我看看。”

苏易北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傅博文笑着说，“我送送你们。”

待出了门到了走廊，电梯还没上来。

程锦闻电话响了，向两人举着电话示意了一下，往旁边走了两步去接电话。傅博文感觉到苏易北站在自己旁边，温热的呼吸似乎都清晰可闻，自己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个雄性因为另一个比自己更年轻更强壮的雄性的靠近所产生的自然而然的危机感。

“你很紧张吗？”

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傅博文甚至感觉到了喷洒在耳朵的气息和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木系香水的味道。

傅博文回过身，不着痕迹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比自己略略高出一点的苏易北：“我紧张什么？”

苏易北跟着向前走了一步，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呼吸都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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