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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esp;&esp;真的是表现得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或许林如海真的是不行。

&esp;&esp;原本就有些失望的贾滟默默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心想林如海这么一身清贵风流的一个男人，居然是真的不行，未免有点可惜。

&esp;&esp;想着，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林如海没睡着，听到她叹气，于是问道：“叹气做甚？”

&esp;&esp;贾滟有感而发，“只是觉得世事难料罢了。”

&esp;&esp;林如海不知道贾滟此刻心中的曲折，更不知自己在贾滟心里已经是个不行的男人，他想到了贾滟白天时与窦晴川出去闲逛回来后，窦晴川那双微红的眼睛。

&esp;&esp;窦晴川跟贾滟的感情素来不错，林如海举一反三，笑着问道：“你是为裴五和弟妹的事情有感而发吗？”

&esp;&esp;——我是为你有感而发。

&esp;&esp;把她认为林如海不行的事情说出来，太伤人自尊，在坦诚和善意的谎言之间，贾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esp;&esp;“嗯。裴五爷要上京参加秋闱虽是好事，但晴川想到他要离家那么久，心里还是很难过。”

&esp;&esp;年轻人，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那都是浪漫啊。

&esp;&esp;贾滟也年轻，也渴望有那样的浪漫。

&esp;&esp;可是她已经当了林如海的填房太太，这辈子估计都不能有一场浪漫的风花雪月。

&esp;&esp;贾滟半是为窦晴川，半是为自己，喟叹着说道：“裴五爷如今在扬州，在你手下领个闲职，多的是时间陪晴川。春闱后他若是进士及第，固然是好事。但从此大概就要忙于仕途，再也不会有像如今这样在陶然山庄和晴川相守的逍遥日子了。”

&esp;&esp;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esp;&esp;这些或许都会成为遥不可及的过往。

&esp;&esp;林如海听了，沉默片刻，随后笑道：“你又怎知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裴五不是见异思迁之人，即便忙于仕途，也不会疏远弟妹。说不定等到他们头发皆白的时候，还会回来这个山庄逍遥度日。”

&esp;&esp;贾滟从林如海的话里听出了羡慕，她没忍住，问道：“老爷，你从前想过吗？”

&esp;&esp;“想过什么？”

&esp;&esp;想过跟心爱的人长厢厮守，等到两人头发白了，牙齿也没了，还能在属于自己的田庄里，相互依偎着共看夕阳。

&esp;&esp;贾滟想起林如海喝多了的那个晚上，嘴里念叨着“魂魄不曾入梦来”时的模样，觉得他是想过的。

&esp;&esp;只是他比较惨，在正值壮年的时候，就失去了贾敏。

&esp;&esp;贾滟笑着说：“没什么。”

&esp;&esp;林如海也没追问，他意味复杂地笑了笑，跟贾滟说：“玉儿的业师也要离开了。”

&esp;&esp;玉儿的业师？

&esp;&esp;贾雨村？

&esp;&esp;贾滟张开了眼睛，本来面对着墙的身体翻了个身，改成背对墙，面对林如海。

&esp;&esp;屋内昏暗，她看不清林如海的神色。

&esp;&esp;除了裴行简之外，贾滟很少听林如海说他身边的清客和贾雨村这些人。

&esp;&esp;这个世界的男人大概都觉得他们的世界女人不懂，也不需要懂。

&esp;&esp;在他们眼里，女人好像只能成为他们的附属品，无法成为他们的知己。

&esp;&esp;贾滟沉吟了片刻，才问林如海：“我听说他当初要当玉儿的业师，也费了一些心思，如今怎么要走？”

&esp;&esp;贾雨村此人，贾滟是知道的。

&esp;&esp;他的贵人原先是甄士隐，上京科举得了进士之后就当官。初始为官时，因为个性耿直又不知官场规则，被人弹劾了之后到扬州，几经周转成为了林府的西宾。

&esp;&esp;贾滟跟林如海成亲一年多，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对彼此生活习惯和两个玉儿的事情，陌生的是他们彼此的灵魂。

&esp;&esp;贾滟心想说是灵魂，感觉都有些矫情了。但她和林如海之间确实如此，看似很熟悉，其实很陌生。

&esp;&esp;因为彼此的内心并不接近也不理解，很多事情她虽然得了先机，却难以顺理成章地说些什么。

&esp;&esp;贾雨村这人也算是个枭雄式的人物，是好是坏，只看怎么用。

&esp;&esp;贾滟面对着林如海，心里想着贾雨村要走的事情，“听说贾先生从前也是知府老爷，如今他要进京，是老爷想要助他起复？”

&esp;&esp;林如海双手枕在脑后，笑道：“他与裴五同行，你怎会猜想是我要助他？”

&esp;&esp;“贾先生在扬州，认识的人当中，能与京中来往甚密的，除了老爷也没有别人。他当初为了当玉儿的业师，几经周折，本意想必不是甘于在老爷的府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业师。”

&esp;&esp;贾滟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林如海既然能将女儿当成男孩一样教养，说明他并不拘泥于世俗之见，认为女子只能养在深闺。

&esp;&esp;“他虽然与裴五爷同行，但我觉得他并未得到老太傅的赏识。”

&esp;&esp;林如海听贾滟的话，不由得有些惊奇，“老太傅礼贤下士，也曾见过贾兄，贾兄有才学，但老太傅确实并未对他青眼有加。你是如何猜到的？”

&esp;&esp;“这有什么困难的呢？”

&esp;&esp;黑暗中，贾滟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得意，“贾先生初始为官，不懂官场之道，得罪了许多人。老太傅桃李满天下，京中和地方都有他的门生。贾先生的得罪的人里，肯定不乏老太傅的门生，说不准，当日弹劾他的人，就是老太傅亲手提拔的门生呢。”

&esp;&esp;有人就有江湖。

&esp;&esp;既有江湖，当然免不了结党营私。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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