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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第1页）

覆灭

朱雀门刑场崔衍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时，突然仰天大笑。刽子手的鬼头刀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李明珠！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当年先帝猝死的真相......"

"行刑！"监刑官厉声打断。鬼头刀落下的瞬间，柳明烟在城楼上捂住小皇帝的眼睛。血溅三尺，染红了刑场边的《北疆风雪图》——那画中突厥王庭的位置，正钉着一支淬毒金簪。

紫宸殿中烛火将十二扇屏风上的《百官行述图》照得鬼影幢幢。小皇帝攥着从崔府密道搜出的起居注，稚嫩的声音带着颤抖："阿姐与柳画师夜夜同寝，可是真的？"

李明珠抚过屏风上某个官员画像，指尖染了朱砂："陛下可知，这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三日前还在崔衍别院听曲？"她突然将整面屏风推倒，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罪证，"就像这些蛀虫，表面越是光鲜，内里越是肮脏。"

长乐宫柳明烟在棋盘落下黑子时，小皇帝突然按住棋盘："坊间传言，柳画师是阿姐的'床头军师'。"他举起从温泉池捡到的染血披帛，"那夜刺客的血，怎麽与三年前雪夜的箭毒相同？"

"陛下睿鉴。"柳明烟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箭疤，"当年刺客用的突厥狼毒，需用至亲之血做引。"她将匕首划破指尖，血滴在披帛上竟泛起幽蓝荧光，"臣女父亲，正是因此被灭口。"

五更天时，小皇帝将调兵鱼符塞给柳明烟："阿姐说你能画出整个北疆的暗道。"他指向龙椅後的《万里江山图》，"若你能补全这幅先帝遗作，朕便许你......"少年天子突然红了耳尖，"许你继续做阿姐的'御用画师'。"

柳明烟蘸墨挥毫时，发现画卷夹层藏着先帝遗诏。斑驳字迹中"明珠明烟"四字赫然在目，玉玺印痕正盖在她刚画好的幽州隘口处。

血色晨曦中，李明珠为柳明烟描眉时轻笑："陛下让你画江山，本宫只要你画......"笔锋突然转向衣带渐宽的镜中人，"画这太平盛世的春色无边。"

宫墙外传来新科进士唱名之声，而漠北的烽烟，正在她们相扣的指间悄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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