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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条件（第2页）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话，在听到对方也在出声後，又没了声音，最後二人又沉默了下去。

江晚垂着脑袋，刚才刚做好的心里准备，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沈言初，可二人同时开口说话，又将他的念头打消了下去。

沈言初撇眼看了看江晚，嘴角微抽了一些，他也有些心虚，这事原本是不打算告诉江晚的，他害怕江晚知道了，会责怪自己不信任他，虽然那也是事实。

书房的气氛也沉静下去，南星早早就在书房点了檀香，此刻香炉里缕缕青烟，袅袅娜娜地升腾而起，淡雅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这淡淡的清香，江晚很熟悉。

他刚进府的时候，跟在沈言初身侧服侍的时候，他抱着沈言初的外裳就是这股味道，他很喜欢闻，每一丝香气入鼻，感觉能让自己一直紧绷的情绪，得到一些舒缓，心间的浮躁便会渐次平抚。

然而此刻，他只觉得香气缭绕，这股味道，却再也无法渗透进他的内心，难以起到丝毫的慰藉之效，那曾经的宁定作用，仿若随着心境的转变而消逝在这幽寂的空气之中。

最後，江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试探的问了一句：“那陛下长什麽样子？”

他心中还是把江府与当年皇宫中的谋逆联系了一起，自己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平日里的职责所在，难免会得罪一些人。

那些人心怀记恨，可又不敢明着下手，那晚皇宫大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尤其是在听到现在的皇帝不是先帝的孩子，江晚心里更是萌生出了一些大胆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太过放肆，他还不敢告诉沈言初。

毕竟自己已经连累了沈言初好几次，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沈言初也深处险境，他自己一人，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真相，替自己父母报仇，那他就算是死了，也是死而无憾。

可沈言初却不一样，沈言初如今官眷正浓，正是仕途正盛的时候，而且沈府还要靠他来支撑，要是他因为自己的事，而丢了官位，或者是送了性命。

江晚定要自责一辈子，沈府能有如今的地位，那可是用了几代人，真刀真枪厮杀搏斗出来的，要是沈言初一时糊涂，为了他，将沈府的一切都断送在了他身上。

那外人不仅仅就是议论江晚一人，连同着沈言初也要被人唾骂耻笑，沈老侯爷在世的时候，费尽心思为沈府博得的好名声，结果全毁在了沈言初手中。

江晚身子不禁颤抖了几次，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他不敢在接着往下继续想，总之，他在心中暗自决定，这事绝对不能将沈言初牵扯进来。

这是他自己的家事，他为了自己的父母，早已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上去，，以前，一直想着为父母报仇，在支撑着他，不然，或许他早就去陪他的父母了。

这次江晚的内心异常坚定，等查明真相，替自己的父母报了仇，他要跟沈言初好好道个别，之後，绝不茍活。

“可以。”沈言初很果断的回应了江晚，没有丝毫的迟疑。

江晚一愣，他只想试探一下，也没想着沈言初会答应，他也知道，天子容颜，不是谁都可以见的，更何况他的身份低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见陛下，

他想着，沈言初不带他见，就跟他描述一下陛下的容貌也行，没想到沈言初居然这麽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他害怕沈言初，真跟自己想的那样，再次去得罪陛下，他慌乱的开口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只用说说陛下大概得样子就行……”

“不用让我真的见到陛下……”

江晚现在的这幅模样很可笑，要是换成以前，沈言初肯定忍不住会笑出来，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因为他能看出来，江晚这憨傻的模样之下，其实是在害怕，似乎从一开始说到关于这事的时候，江晚心中就在退缩，可又不可抗拒的原因，在推动他往下走去。

沈言初跟江晚在一起这麽久，江晚的这点小举动，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可具体在害怕什麽，他又不知道，是在害怕见陛下，还是在害怕他，沈言初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他开口询问江晚，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意思情绪：“你慌什麽，见陛下是什麽很可怕的事吗？”

江晚神色黯淡下来，迟迟没有开口回应沈言初的话。

沈言初也不在意，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摸了摸江晚的脑袋：“没事，等过几日，我带你进宫见陛下。”

江晚双眼骤睁，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死死盯着沈言初，仿佛要从他脸上寻出一丝玩笑的痕迹，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皱起，额间挤出几道深深的纹路，嘴巴半张，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自信，吭吭哧哧问道：“我……我……真的……可以见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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