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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挚友
绕过一道将庭院遮得严严实实的青石影壁,第一进是一排六开间的茅屋,表面看来似乎是给家仆们居住的。过了茅屋,却是一片宽敞空旷的庭院,三株桑树已落尽叶子,两边茅屋的墙上挂满了犁锄耒锹等各色农具,俨然一座农家庭院。
“南宫兄的别居颇有田园气息呀!”井飒忍不住评价道。
南宫罃干咳了两声,颇有些尴尬道:“父亲那时方入得长安城,嘱咐我等家人需处处掩其锋芒,所以外头是如此布置。”
“明明在京城里头,摆这些农具做样子岂不是欲盖弥彰?”狐鹿姑冷冷地讽了一句,惹得井飒回头瞪了他一眼。也是奇怪,这孩子对于南宫罃总有些莫名的敌意,也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难道因为是南宫家主持的竞买会?对了,一定这个原因。想着想着,井飒也觉得释然了。
好在南宫罃对于狐鹿姑的冷嘲热讽浑不以为意,只是一拱手道:“子良兄,里面乃是另一重天,请进吧!”
走过穿堂,绕过影壁,一座高大的石坊立在面前,眼前景色与前院大不相同——一片清波粼粼的水面,水中一座花木葱茏的孤岛;水面四周垂柳新绿,绕水形成一道绿色屏障;柳林後隐隐现出片片屋顶,幽静雅致得令人惊叹。
井飒点头赞叹道:“南宫大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此宅的布置里外两重天,看得出来,是煞费苦心啊!”
南宫罃无奈苦笑道:“父亲为人谨小慎微,不事张扬,处处藏拙。初入长安之时,哪怕是宫中来人,家父都从来只在外院接待。”
“南宫大将军贵极人臣,却行事低调,实乃人臣之典范啊!”井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是世子为人坦荡真诚,挥洒自如,只怕与大将军行事不甚相合呀!”
“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三人已穿过柳林,曲曲折折来到一座独立的青砖小院前。南宫罃指点着:“子良兄请进,这是我的处所。”
井飒四面一打量,这眼前这座小院背依柳林,前临水面,与其他房舍相距颇远,的确是修学习武的上佳处所。擡头再看,小院门额上四个石刻大字赫然入目——烨烨震电。
井飒凝神详观:“世子之志深不可测也。”
南宫罃正要谦逊一番,忽见方才那黝黑精瘦汉子匆匆前来一拱手道:“禀世子,西偏院已收拾好了。”
“那就带这位小哥前去安置吧。”南宫罃一指狐鹿姑,又一把拉住井飒,“我已备好酒菜为子良兄洗尘,还请不要推辞哦。”
“这……”井飒一方面是盛情难却,另一方面是折腾了大半天,从昨晚开始便没进食,的确饿得前胸贴後背了,便转身吩咐狐鹿姑,“你先跟着这位家老去安置,我吃完酒便来。”
狐鹿姑颇不甘心地嗫嚅了几下嘴唇,终于还是听话地跟着黑汉子向西走了。
“子良兄,请!”南宫罃豪爽一伸手,二人相携而进。院内只有一座方形大屋,中间是一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厅堂,西首的隔间却很小,隐在一架丝毫没有雕饰的木屏风後头;东首的隔间却很大,几乎占了整座房屋的三分之二,门却虚掩着。厅中陈设粗简而质朴,没有一件华贵的家具饰物。
井飒由衷赞叹:“世子富贵而不失质朴本色,实在是难能可贵!”
“大丈夫志在四方,衣食华贵而必失其志,这个道理我懂!”南宫罃不肯坐上首主案,只虚手一请,与井飒东西对案而坐,“啪——啪”拍了拍手。
只见两个仆人擡着一个长大的食盒从屏风後走出,也不待吩咐,便打开盒盖,将铜爵鼎具等食器摆满一案。井飒看案上的鼎爵皆是黄铜灿灿,十分赞叹道:“如此这般食具,方不负兄世子身份也。”
“不说了,不说了,先干一爵,兄请随意。”南宫罃皱了皱眉,先将爵中米酒一饮而尽。
井飒颇为小心劝道:“每每说到此处,世子总是心事重重,今日就你我在此,若信得过井飒,可否与我言讲?”
“唉——”南宫罃轻叹一声,自失一笑,“人都羡慕我乃南宫家的世子,将门虎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谁人都知我心中苦闷?家父他在战场上挥洒自如,所向披靡,可是做他的儿子却是无比的憋屈。”
“此话怎讲?”井飒大吃一惊。
“家父平南定北,战功勋名可彪炳于史册,其智谋心机也远胜于常人。可不知为什麽,自打入得长安城,尤其是胶济王案发後,他当上这个大将军,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哪怕树叶掉下来也怕砸到了脑袋。每回见到我,必要摁着我讲些什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衆,人必非之’,什麽‘进退盈缩,与时变化,君子当能屈能伸,往而能返……’,听得我头都大了。我才多大,还没及冠吧?就天天让我缩脖子装孙子,凭什麽?”
他越说越气恼,忍不住将手中铜爵往青石砖面上一扔,顿时砸出一个白点来,可见胸中激愤已到了鼎盛。井飒听着,却想起自家的往事,五内如沸,心中顿起知己之感:“当年爷爷也和我讲过,做将军和做官是不一样的。会做官的人可长保荣华,但却打不了胜仗,不论是我朝还是前朝,那些英名赫赫的名将,哪个能相容与官场了?皆因会打仗的人心中自有沟壑,从来不甘也不愿意做人家的奴才。大丈夫锐气不失方能所向披靡。若整天只挖空心思揣摩着皇上的心意,连句整话都不敢说,终日奉迎,心中则战战兢兢畏首畏尾……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个上面,那还打个屁的仗啊!”
“正是,正是正是啊!”南宫罃拍案大赞,脸庞涨得通红,“子良兄果然乃我知己是也!”他突然离案而起,拉着井飒望屏风後走去,边走嘴里边嚷嚷着,“走!教井兄见识一下我南宫罃的志向是也!”
井飒浑浑噩噩跟着南宫罃绕过屏风,来到後院,眼前一片幽暗,原来天已黑了。可巧今日乃月晦之夜,借着黯淡的月光望去,偌大的後院中竟然没有一间房屋,全是半人馀高起伏蜿蜒的小土丘。
“世子这是做什麽呢?长安豪富之家流行采土成山,可最多也不过堆上两三座,有那麽点登高临远的意思也就是了。世子堆这麽多土丘是什麽意思呢?”井飒忍不住问道。
“嘘,你听!”南宫罃示意他嘘声,井飒果然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原来两堆土山间夹着一道水沟,虽然只有两尺来宽,擡脚可过,水却是活水,汩汩奔流,不停向北。
井飒看着那河流的走向,不由心中一动:中原河流大多向东,偶有南北走向的,定是黄河长江的支流,可这个……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些土丘的走势有几分眼熟,很像狼居胥山的山势。顺着水沟走去,土丘之势渐渐低缓,其上林立着许多以青砖和竹木制成的亭障坞堡,一道绵延不尽高仅尺许的土墙横亘其间,那自然是长城了。
井飒看呆了,心想:原来这是河西之地,那麽陇西,朔方,五原,云中……都在这里了,原来南宫罃是把自己的後院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沙盘,天下地理要塞尽在其中。他敬佩地看向南宫罃,这个自己的同龄人,竟然有如此的胸襟和抱负,作为一个显贵公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再走十馀步,落脚处铺的都是细碎的黄沙,尽头却又换作了铁青色的碎石,南宫罃歪着脑袋笑着问:“猜猜这是哪里?”
“这可难不倒我。”井飒爽朗一笑,“必然是漠北戈壁了,我可是出使过瀚海贵霜王庭的人,一看便知也。”
“对,井兄果然不凡,长安城内唯你知我矣。”南宫罃兴致勃勃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又是数十步後,眼前赫然现出一排尺许高的木栅栏,上面有刻字,“——年——月——日,南宫氏擒获贵霜单于于漠北,自此大郑边患殄灭,四夷宾服,河西永靖。我大郑雄立圜宇,人莫敢犯。”
井飒指着年,月,日三字上边的空白,微微一笑:“莫非世子立誓要亲自擒获贵霜单于,再将这几个字填上麽?”
“有何不可?”南宫罃晶亮的眼眸在月色上熠熠生光,“终有一日,我南宫罃会彻底平定漠北,永扼河西走廊,使得贵霜一骑不敢南下。到那时,看还有何人敢聒噪,说我南宫氏是凭女人的裙带上位的?”
“好!”井飒拍手叫好,“世子气吞天下,志存高远,必将成为大郑之擎天柱也。他日若世子看得起我井某人,必将与你并绺驰骋疆场,方不枉来人世走这一遭……”
“好,那咱们说定了,他日并绺远征,谁也不拉下谁!”
“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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