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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白养你这麽大了吗?
一阵咸涩过後,吞咽的喉咙口猛地难受起来,嘴角边的眼泪盖过了蛋糕的原本味道。
下雨天出来走动的人很少,他坐在那垂头默默流泪,把半边摔得稀碎的蛋糕胚吃了一大半。
——阳钦松!!
——阳钦松!反了你!
——阳钦松!!那是你亲弟弟!!
——阳钦松!!别忘是谁的血救了你的命!
——阳钦松!还不道歉!
——阳钦松!阳钦松!!阳钦松!!!
“阳钦松!”
声音不知从哪传来,阳钦松回过神时怔了怔,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除了非要他道歉的那一家子,谁还会这麽大声地喊他的全名。
“阳钦松。”
但好像不是,因为有脚步声从侧边响起。
杨森传着急的声音突然放缓,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说人上哪去了,搞半天悄摸躲这儿偷吃我蛋糕呢?”
阳钦松没吭声。
脚步声逼近,一步又一步,最後落在他正前方,入目是那双熟悉的球鞋。
“怎麽穿这麽少出来?”
头顶仿佛被一道锐利的视线紧紧地盯着。
阳钦松没敢擡头,脸上的泪还在下巴上聚集成滴地挂着。
落在身上的毛毛雨突然停了,裹着寒风味的蛋糕突然不冻手了,面前的人笔挺挺地撑着伞站着,替他挡住了风,遮起了雨。
杨森传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坐这不冷吗?待多久了?”
阳钦松瞬间喉咙一紧,眼睫眨巴眨巴,控制不住眼眶中汹涌的泪水。
“怎麽不说话?”杨森传往前迈进一步,手顺着头顶摸到他的後脑勺,又捏了捏他的耳垂,最後摸到了他湿润的脸。
他的手一顿,继而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把那张被泪沾湿的小脸擡起来,展示在自己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下。
看着对方泪眼盈盈,他的脸色稍沉,眉眼染着一丝不明显却莫名烦躁的情绪,但声音仍是温和:“哭什麽?”
“你把我小蛋糕吃了我都还没哭呢。”
阳钦松声音哽咽,嘴巴委屈地向下一撇:“杨树林,我好疼……”
杨森传和他对视上:“谁又欺负你了?”
阳钦松擡手把破皮的地方给他看:“我刚刚摔了一跤。”
说完他就不管不顾擡手伸进杨森传的外套里,一把紧紧搂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身前,语气带着哭腔:“杨树林……你疼疼我吧。”
“只有你疼我了。”
杨树林!杨树林!!杨树林!!!
杨森传叹了口气,直接脱掉自己的外套棉服披在了阳钦松穿着单薄的身上,然後又伸手放到了他的後颈,时不时捏一下上面的软肉以示安抚。
阳钦松默默哭了十来分钟就停下了,和杨森传拉开距离的时候还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身前因为自己的泪水被沾湿的一大块布料,他颇为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
“哭好了没?”杨森传问。
阳钦松点了点头。
“那上去吧。”杨森传说。
阳钦松站起来时才惊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正要滑落的衣服,他诧异地看了眼杨森传,立马准备拿下来还给他,结果被对方一把按住手腕。
“披着吧,现在拿下来小心着凉。”杨森传说完也没放开他的手,阳钦松也没开口,就这样被他拉着手腕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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