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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赟移了视线,破口道:“三个字:朕不许!”
李缨菀一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愧是哀家的皇儿,哈哈哈……”
真是笑死个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哀家这儿子还挺护着你儿子的。
“你还笑!”卫赟像是收到了奇耻大辱一样,委屈道:“你儿子倒是行,直接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吻了我儿。”我都没这麽干过。
最後这半句没说出口。
一向威严的太後在卫赟面前笑的像个孩子,“他这是喜欢上了,哈哈哈……”
卫赟扬了扬手,吐槽道:“我想让我儿子远离京城,结果半路被陛下给截胡了,真是……一脉相承!”
先帝抢你,陛下抢我儿,卑微的我,一个人在边关茍延残喘。
哪里有个镇国大将军的样子?
“行了,他只要不走先帝的老路,哀家也就放心了。”李缨菀叉着腰,笑个不停:“哈哈哈……那个,你也放心吧!”
卫赟:“……”
“哼!”
儿子当面被人轻薄,怎麽可能放心?
李缨菀停止赤裸裸的嘲笑,恢复以往威严之相,端着太後的架子说:“陛下要和谈,这是给你台阶下,你就顺着下去呗!”
卫赟握紧拳头,一想到齐明煊干的那些事就来气,“呸”了一声说:“我也不是真的要反,就是气不过!”
怎麽就……
李缨菀瞬间破功,“哈哈哈……”
卫赟:“……”
有这麽好笑吗?
经过一顿糊弄人的商议,最终敲定了谈判的时间和地点。
谈判的地点定在京郊外。
时间则是定在了三日後。
这本来没什麽,可齐明煊想着,以卫雍现在的身子,哪里能撑得到三日之後呢。
总不能到时候白发人送……白发人吧!
齐明煊想了一路,卫雍现在神志不清,若是不给他解蛊,他会死。
可若是给他解蛊,他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
齐明煊都烧香拜佛了,他要同卫雍生生世世绑在一起,但也不想蹉跎今生。
他一路抱着卫雍乘上车辇来到寝宫,将卫雍放在床上,齐明煊退出散步以外。
想上手去触摸,又怕触及的是无止境的冰凉。
这比大军压境还可怕。
他该当如何?
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的两难之题,又像是浪涛天般涌上心头。
“太师,朕……”
齐明煊话还没说完,卫雍就吐了一大口血,鲜血染在袍子上,像一块五颜六色的拼图,唯有那抹绝望的红色,映入齐明煊的眼眸,敲上了痛楚。
这……若是再犹豫,恐怕太师就……
齐明煊看着丝丝黏腻的血珠从卫雍的白发间流淌下来,他还是不忍心袖手旁观,当即解了卫雍的雪白里衣和被冷汗虚汗浸透了的裤袍。
卫雍像是个无情的吐血傀儡,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齐明煊的神经。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卫雍嘴里吐出来,吊着的一条命被推向无尽的深渊。
本来浑身麻木的卫雍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恍然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钻心的疼。
他浑身都被侵染,酥酥麻麻的贯穿全身经脉,就像被无数根银针扎的一样。
卫雍快被扎成了刺猬,齐明煊还不肯停止,继续往里面钻。
那痛彻心扉的神经都竖起来,卫雍额头和手腕的青筋暴起,浑身血汗不清。
他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没想到去鬼门关之前还要走这一遭,真是今生的罪孽要今生还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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