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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合作（第3页）

岑应站在家门口看人越走越远，忍不住向前追了两步。秦松柳这次要去半个月，这还是两人成亲以来要分开那麽久。

秦芳伸手来拉着岑应，擡头望着他，岑应蹲下身子和秦芳平视，摸了摸她的头，“哥哥过半个月就回家了，芳儿和我在家一起等哥哥回来。”

秦芳点头又拉了拉岑应，示意该去割草喂小鸡崽了。

自从将小鸡崽买回来後，秦芳是日日都要看，连割鸡草也要亲自去，专挑嫩草割回来，等岑应切了再亲手喂。

见家里没什麽事情做，岑应就锁了门带着秦芳去割鸡草了，边玩边干活，等将两日的鸡草割回来，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方老板。

方老板看着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不如岑应第一次见他时鲜亮了，两鬓也白了些。

“方老板怎来了。”岑应将手里的一手抱着鸡草，一手开锁，连忙将人请进去。

方老板拈了拈有些泛白的胡子，“自是找夫郎合做一门生意，在下没打扰到夫郎吧。”

“不会不会，您先坐着。”岑应请人到堂屋坐下，将鸡草抱到厨房净了手，依旧是泡了一壶野茶叶。

方老板看他提着茶壶，想到二人刚见面时的场景，不由打趣，“这回总算是有茶喝了。”

岑应笑道，“也不是甚好茶，方老板不要嫌弃就是。”

“不嫌弃，我闻着倒香。”方老板主动举着杯子接茶。

岑应给他倒了茶，馀光看到了一旁的秦芳，“方老板若不是不急，我去将厨房的鸡草切了，我妹子日日要喂鸡崽子，我要是不去给她切了只怕她舍不得走。”

方老板摆摆手，岑应到厨房去将鸡草切好，又放进一个大盆里混了些野菜和虫子，叮嘱秦芳不要用手抓，用专门喂食的勺子，才回到堂屋。

方老板已经喝完一杯茶，又给自己和岑应倒了一杯，“方老板久等了。”岑应坐到方老板不远处，举起茶杯向方老板一敬。“方老板说是要同我做生意，可我只是一个小摊贩，不知方老板为何选我。”岑应没有直言县城中的情况。

方老板叹了口气，身子有些佝偻，“既是我找上门来，我就不与岑夫郎绕圈子了。”

原来方老板勉强够得上中商的线，自从加收商税後，他今年的盈利甚至还不如一些小商，这让他很是心急，为商者怎能不博利。

正当他还在想对策时，他所加入的一个商会召集了所有人，让他们剥离一部分人到各地去做摊贩，以此来应对朝廷。

方老板为进宝县人士，自然是散回了老家，方老板跑前跑後地打点，还依着本家的关系约见了本地商户，才将自己人送进了进宝县，谁知这一送就出了问题。

进宝县本就小摊小贩盛行，但凡是用了散人这个法子的商户，无一不想将人散进来，有人打了头阵还打点了关系，大家自然是白捡个便宜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随着人越来越多，方老板就越难做人，不仅大老爷丶本地商户对他不满，他的生意也不好，被挤得根本做不起来，还积压了许多货赔了一大笔钱。

素日里本着和气生财的方老板，回到进宝县後都不知和人吵了几次架了，前几日他因为结出货款，名下的小摊子叫人砸了不说，人也被打得下不来床。方老板气得砸了好多东西，若是因为结不出货款，最多只砸摊子将货拿回去，断不会打人，这些落井下石的东西，要不是靠着自己打点了关系，以为凭他们能那麽顺利到进宝县来做生意？

好在方老板生意红火时往家里寄了许多钱，他老娘又都给他存了起来，要不然他的日子不知要多难过。

岑应听完这些话，心里暗骂这些商户真是为了钱不顾普通百姓的，当真是不要脸。当然心里如何翻腾，岑应脸上都挂着笑脸，“所以方老板是想让我做些什麽？如今县城这个情况我也是不能去摆摊的。”

说得有些口干，方老板再灌一杯茶，“不需要岑夫郎到县城去摆摊，只需要在村子里就是。”

“村子里？”岑应不明白村子里有什麽生意可做，大家基本自给自足过日子，最多每隔一段时间补一补柴米油盐什麽的。

“是也，村子里。”方老板脸上挂起笑，“齐家村的是个大村子，不仅如此，周围还有几个大姓村，我算过了，从他们村到齐家村来用的时间比去县城短，要是能在齐家村支起摊子，一定能挣钱，到时我与岑夫郎二八开。”

“这……恐怕不易吧。”岑应有些迟疑，有大姓家族的村子大多排外，哪怕他嫁给了秦松柳还和齐小河丶齐金金以及柱子娘子她们关系不错，村子里仍旧还有许多人不喜他，只是觉得秦松柳丶齐金金不好惹，这才没到他眼前作乱罢了。

“正是因为不易，我才要与岑应夫郎合作，县城如今如此乱，只要将摊子支起来，他们看到了方便自然会来，我那可是什麽都有。”方老板拈了拈胡子，势在必得。

岑应抿了抿唇，将杯中的茶喝尽了，“恐怕我不能答应方老板了。”

方老板没想到会被拒绝，很是诧异，没想到自己会拒绝，毕竟能做起来可是能给岑应赚一笔不少的钱。

不用等他询问，岑应直接开口将理由说了，“我虽在进宝县买了房子还嫁到了这，但到底是外来户，村子里也就看在我郎君的面子上容忍我一二，平日里我是说不上话的。”

毕竟是自己在齐家村认识的唯一一个人，方老板还想再争取一番，但都被岑应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见实在是无法达成目标，方老板便告辞离开，岑应将人送出门才转身回房，准备着做饭。

其实刚刚还有一个理由岑应没说，他害怕只要开了头，那些个商户就会像见了肉的恶兽一窝蜂扑上来，将齐家村搅得一团乱。

过了好几天，岑应每日上午到地里给吴承帮忙丶和秦芳割鸡草，下午就听秦松柳的话到几个固定的地方去找草药，如此重复着过日子等秦松柳归家。

谁知这天刚从地里出来，准备赶回家做饭，就在村子里看到了几个摆摊的小贩，往家里走时还撞见了个挑着担子的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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