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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迢擡眸,注意到他脸颊泛粉,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
宁迢倏地意识到这句话的歧义,顿时崩溃了,连忙解释说:
“不是!我是让你换身衣服!”
宁迢有点受不了了,擡脚就想往外走: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会对外面的人说你重病缠身,什麽宴会拜访,见父皇母後一类的事情……我都会推掉的。”
见他要走,魏衔玉笨拙地提起厚重裙摆去追:“殿下,殿下别走。”
裙摆拖地,魏衔玉没走几步路就被绊倒。
宁迢回头,结果看见他朝着自己扑过来。
结实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後脑处似是有东西垫着,加上宫殿内本来就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宁迢没摔疼,不过被压的有点呼吸不畅。
魏衔玉慌张道:“抱歉。”
後脑处那个东西触感温热,宁迢意识到这是魏衔玉的手。
魏衔玉面不改色抽出手,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没事吧?”
宁迢摇头:“无事。”
魏衔玉握住宁迢的手,然後把他拉起来,又说:
“殿下今晚可以在这里留下吗?”
“若是殿下进来了,半夜又出去……恐会生出太子妃不受宠之类的话。”
宁迢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
“方才你还让那两位侍女拦着我不让进呢,如今怕了?”
魏衔玉垂眸,盯着他的衣摆:“刚刚是为了性命着想,现在已经知道殿下仁慈,自是要考虑下一件事。”
宁迢笑了:“你倒坦诚。”
魏衔玉轻声道:
“我这也是为了殿下考虑,毕竟怀安是和亲公主,殿下一走了之,明日就该遭陛下和皇後娘娘斥责了。”
宁迢一想感觉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又转身走向床边:
“罢了,反正我们都是男子,一起睡一晚也无妨。”
魏衔玉也跟着走过去,诚恳道:“需要我为殿下宽衣吗?”
宁迢一阵鸡皮疙瘩,提醒道:“七皇子殿下,你……不是真嫁给我了,不必如此。”
魏衔玉掩去眸中黯然神色,说:“无人的时候,殿下喊我衔玉便是。”
宁迢改口道:“衔玉。”
魏衔玉不拿他当外人,直接就在宁迢面前开始脱衣服。
宁迢一开始还觉得没什麽,外面衣服脱了还有里衣呢,而且又都是男子。
结果,魏衔玉当着他的面把里衣也脱了。
宁迢愣住,从他线条明显的腹肌一路看到他滚动的喉结,莫名其妙地,他的脸开始发烫:
“你,你为何把里衣也脱了?”
魏衔玉委屈地讲:“嫁衣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按照怀安尺寸定制,里衣也是如此,我穿着太紧。”
宁迢脸烧得慌,他背过身去,不再去看上身赤裸的魏衔玉:“你总有其他衣服吧?难不成这一路上都是扮成女子?”
魏衔玉掀开被子,躺进去,他盯着宁迢的背影,语气依旧听上去惨兮兮的。
不过倘若宁迢此时回头的话,就会发现他脸上没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怀安留宫养病一事,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殿下猜对了,我确实是一路乔扮成女子,我这一路上都是穿着女装,难受的要命。”
宁迢闻言心中触动,他转过身去,入目是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庞。
他没想到魏衔玉靠的这麽近。
宁迢愣神,接着稍稍往後退了退,和他扯开距离,说:
“明日我会派人去给你做一些衣服。”
“多谢殿下。”
魏衔玉说完後,顺势擡手把床帘拉下,看着身边身体僵硬的人,嘴角缓缓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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