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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川抱着鸽子同萧彻进了屋,看见萧彻打开桌上的一个白瓷瓶,用毛笔蘸着瓶子里的药水刷在纸条上,字迹随之显露出来:
【聂文谦于两月前不知所踪,正奋力追查下落中。】
温言川蹙眉:“难怪他没来述职。”
什麽积劳成疾无法承受舟车劳顿,不过是张金元的谎话!
萧彻平静道:“不知所踪不一定是坏事。先让他们查着,有结果了再说。”
温言川“嗯”了声:“我知道。”
倘若聂文谦失踪真是张金元搞的鬼,那麽聂文谦极有可能落入了他手里。万一张金元狗急跳墙,聂文谦性命不保。只能先暗中调查。
温言川摸了摸鸽头:“它怎麽办?”
萧彻觑了眼无比肥硕的鸽子,似乎在考虑什麽,半晌问:“你真想吃它?”
倒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哪有那麽馋。”温言川连忙道,“我的意思是还用不用送信?不用就先养在府里。”
“暂时不用,先养着。”
于是,小黑鸽正式在府里住下来。温言川给它买了个超大鸽子笼,放在後院。特意嘱咐刘伯别忘记喂。
自从放出风声後,尹峰仍旧没什麽动作。不知是真问心无愧,还是笃定查不出什麽。
日子转眼到了十月。除了十月底的秋猎,十月还有一件大事——天子生辰。
十月初八夜,皇上于玉华殿宴请百官,共贺生辰。
进宫路上,温言川惴惴不安。
“放心,李远不会在此时造反。”
温言川一颗心刚要往肚子里放,只听萧彻又道:“行刺倒是有可能。”
温言川:“……?”
这比造反好在哪儿了?
“这小皇帝真不让人省心,明知李远赖在上京不走意图不纯,还要如此大张旗鼓摆宴席。不是给可乘之机麽。”
温言川沉默几息道:“或许是以身入局。”
不管是刺杀还是起兵谋反,只要坐实是李远做的,他这个靖王也就当到头了。
到了玉华殿,由小太监引着入席。
皇帝左手边为尊。依礼制,李远作为亲王第一个席位自然是他的,接着是萧彻,而後是温言川。
然而小太监却径直引着温言川来到第一个席位旁,恭敬道:“温大人请入座。”
温言川愣住:“这于礼不合。”
小太监:“皇上特意吩咐将此席位留给温大人,温大人不必推辞。”
“可是……”
没等温言川“可是”完,一双手搭在肩膀上。萧彻直接将他按在席位上:“让你坐就坐,扭捏什麽。”
说完,萧彻撩开衣摆与温言川隔了一个席位坐下。
温言川就这麽坐下了。
两人刚落座没多久,李远也进来了,看到席位安排後,冷哼一声:“这是何意?本王堂堂皇室血脉,岂有屈居人下之理?”
萧彻慢悠悠道:“他是帝师,又是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无人比他更配这个位置。能挨着他坐你偷着乐吧。”
李远目光在两人间折返,出言讥讽:“温大人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温言川不满萧彻遭受侮辱,正要出言维护,萧彻抢先一步,洋洋得意道:“怎麽,羡慕了?”
温言川面露错愕,第一次不知如何与萧彻打配合。只能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
这话他真没法接。
李远说不出话,脸直接气成猪肝色。转身拂袖离去。
萧彻站起身,大摇大摆坐在温言川旁边的席位上:“走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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