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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被安排在这间房子,挂着药水。
早晨时保洁员才拿消毒药水把房间拖了一遍。
不知道怎麽回事,医生明明说昨天大概就能醒来的三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又是看心电图又是拿灯照瞳孔,确认三人都还活着。
一个上午时间,护士医生已经来了两三趟。
岑让川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眯眼望着天花板,只觉又困又倦,脑中一片空白。
她听到了点打盹声。
微微往下看去,有两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坐在床尾,脑袋跟鸡啄米似的。
她……
怎麽了?
岑让川想不起来事,一边耳朵还疼的厉害,不知怎麽回事。
她看看左边病床,有个男人,盯着那熟悉的侧脸,她脑中开始加载记忆,这才想起来。
是严森!
自己被关进棺材的最後一刻发生了什麽?
他为什麽会在医院?
刘庆远丶朱矮子丶刘缔丶土枪丶嫁衣……
岑让川猛地坐起。
她动静太大,惊醒正在打盹的警察。
没来得及寒暄,岑让川直接指着严森问:“他怎麽了?”
“噢,没事,就是被土枪子弹擦了皮,又受到惊吓。给他打了镇定剂,睡到现在。”警察操着浓重乡音道,“我们有些事想问你,你现在可以接受问询吗?”
“不行,我脑子太乱……”她说的实话,信息量太大,她刚醒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
再看右边,白芨?
警察也不着急,等她缓过来再说。
见岑让川又去看白芨,年轻点的女警说:“她是惊吓过度,也打了针镇定剂。”
没事就好……
岑让川揉揉耳朵,露出痛苦的神色:“耳朵好疼……”
乡音重的警察道:“疼就对了,一个姑娘家家的那麽大胆,敢躺棺材里。蛆虫爬你耳朵里,光清理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女警拍了一下他,示意他闭嘴。
听到这噩耗的岑让川脸色几经变幻,最後变得铁青。
忍了忍,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我睡了几天?”
女警比出三根手指:“三天。”
三天?
三天!
被她丢进池塘的银清!
不等她这边提出要回去,远离热闹地区的老宅已经在三天内被藤蔓占领。
吊在房梁上的绿藤散开。
一具被黏液覆盖的躯体从茧中掉落到铺满藤根的地上。
宅子里静悄悄的。
琥珀色眼珠的黑猫从桥上走过,越上围墙,走过布满黑藤荆棘的沿廊往下望去。
主屋小楼旁,银杏树後绕出一道未着片缕的高瘦人影,墨发垂落至脚边。一点一点,摸索至另一具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着丧服的人,举起手中利刃。
寒光飞掠。
水花四溅。
青绿银杏叶在本该在十月才变黄,却在这七月初就已经不同寻常地浸染上深秋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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