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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让川注意到银杏树旁那棵小树苗似是比以前窜高几分,嫩绿的叶子舒展至一半,并未完全展开。
可她没瞎,那树叶是细长的橄榄形,哪是银杏叶这特别的形状。
她心中愈发狐疑,盯着那根小树苗看个不停。
银清缓过痛意,挣扎着从她背上下来,只是这麽个动作,都弄得他大汗淋漓。
冷珠坠落,溅在金叶上,碎成无数水点。
岑让川回过神来,刚要转身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对上他痛到充斥恨意的眼神登时僵在半空。
她目光冷淡下去,缩回手,就这麽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银清坐在石凳上,冷冷看她。
岑让川盯着他:"取决于你想听什麽。"
昨晚她和简寻搞到一半被他扇晕过去的账她都没跟他算。
银清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愈发怒火中烧,语气也冷硬起来:"我问你,你昨晚跟他,认真的吗?"
"认真的。有些事我想知道。"她没否认她被简寻引诱。
一瞬间,银清的心就像被黑鹰利爪攫夺。
它扑扇翅膀,凶恶地要扯下枝条上唯一的果子,哪怕果子还青涩未成熟,撕扯地树枝哗啦啦作响,汁液流淌,它也绝不放手。
"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黑鹰摘下果子,肆意嘲笑树留不住果,松开了爪。
果皮砸至利石上一角,汁水四溅,露出里面苦涩酸软的果肉。
银清缓缓站起,脚步不稳朝她走来。
她不再主动扶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忽然觉得自己花费那麽长时间找她,竟是这样可笑。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中浮现。
与其这样每日患得患失……不如,把她锁在宅子里。
只要锁在这,就只有她和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她也没有机会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彻夜不归。
然後……
然後他就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杀掉那个男人……
用他的根,在黑夜里悄悄拧断那人的脖子,对他来说,轻易地如同摘下一片叶子……
岑让川看到他眼中浮现出沉静的死寂,怒意与杀意全被掩下。
虹膜色泽金黄,水雾般涌动在她面前放大。
他吻了上来,不顾一切地吻上来。
像是要除去简寻留在她身上的气息,亲地又凶又猛,哪怕二人口中都尝到铁锈味他也不管,只知用力缠上,拥抱的力度似要把她嵌入他的躯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岑让川没想到他居然不杀自己,上次她亲错他分身他又是要杀人又是要和自己合葬,怎麽这次这麽宽容?
难道简寻在他眼中还不如他的分身和鲛人?
她正想着,银清放在她肩上的双手猛地用心往下压,逼得她不得不帮忙托住他挂在自己身上。
"银清,唔……等下……"岑让川抱着他的腰想把他放石桌上。
太奇怪了。
他的态度太奇怪。
可刚迈出去一步,脚踝处就被藤蔓捆住,似蛇行绕着她的双腿攀爬而上,将她死死固在原地。
"我要把你绑在这……"他终于肯松开她的舌,浸润水色的唇贴在她耳边悄声说,"一辈子绑在这。和我一起,不死不休……"
岑让川吓得松开托住他的手,她侧过脸去看银清的脸。
高眉骨下,那双流金双眸中浓重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作实质,将她锁在这间大宅子里。
从今往後,寒来暑往,她和她,便只有彼此。
岑让川心中一惊。
他什麽意思?
以旧宅为牢笼,强制监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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