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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箭惯没分寸,非但不避让,还在窗上叩了叩,揶揄道:“啧啧,你俩怎么找衣服找了这么久?”
阴阳怪气的语调惹恼了子苓,当即推了门出去同他理论。
耳房内只剩程令雪一人。
心跳得仿佛要离体。
师姐说脖子露在外面,粘个假喉结易出岔子,只能在眉毛上下功夫让她添些英气,并嘱咐她自称只十四五岁,说话压着些嗓音,又有那块硬实逼真的革子,寻常时候看不出。
手轻扒开衣襟,看着胸腹处紧实的“肌肉”,和那逼真的两点,程令雪心跳得更快了,耳根也倏然烧起。
这做的也太真了!
不过那层假肉皮虽触感逼真,可边缘粘和处有细细的印子。
若细看也不是完全看不出。
要不是赤箭那个无礼的家伙,她恐怕不好蒙混过关。
好险……
.
翌日,亭松来覆命。
“昨夜属下已派人试探了。”
“卡哒”轻响后,支摘窗支起,晨光涌入,照在窗前擦拭玉箫的手上,消瘦白皙的手背青筋隐隐。
姬月恒淡道:“试探什么?”
公子说话飘忽,行事漫不经心,前一刻一时兴起的命令,可能下一刻就忘了。每次覆命,亭松总会先回忆一遍再继续:“昨日竹雪同赤箭比试时,公子曾留意到他的失态。习武之人不拘小节,只碰了下他何故如此?兼之竹雪身形清瘦,面若好女。有女细作在先,属下难免多心,让子苓去试探。
“能看的,子苓都看了——
“该有的,也都有。”
姬月恒头也不抬:“原来,我竟是这样暗示你的么。”
亭松眉头突地跳了下,端肃神情裂了缝隙:“属下会错意了?”
“亏你想得出。”
姬月恒轻飘飘地说完,过了会,又道:“那样一个少年,若是个姑娘家,倒更有趣,但也会很可惜。”
亭松暗叹,公子向来对情爱不屑,更不知何为怜香惜玉。
在他眼中,男子女子并无差别,所有接近他的人里,只有两种——可疑但好玩的,清白却无趣的。
若竹雪是女子,的确可惜。
长指微动,姬月恒点了点窗台:“他心口可有中蛊的痕迹?”
亭松正要答,公子又说:“罢了,无论有无,都瞒着我。”
.
脱衣风波后,亭松开始让程令雪近身护卫公子。得到起用本是好事,但那次试探让她心有余悸。
她从前替师父办事,要么打听消息,要么取物,会尽少避免与人打交道,因而才会轻易失态。
有了这次教训,她更孤僻了,不言不语,只安静做事。
这贵公子就跟瓷瓶似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要么屋内静养,要么廊下喂鹦鹉,别院内外又戒备森严,她没太多展现看家本事的机会。
能外出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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