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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如意,一品如年◎
木葛生是在一个清晨醒来的。
城隍庙中银杏已黄,他抬头便看到大片流金色的浮光,像水,晃晃悠悠地从眼前淌过。恍惚间他想起关山月的天字号包厢,也是这样的满层贴金,有时他和老二去蹭一杯闲茶,茉莉香片水汽氤氲,从杯口悠悠地漫过眼角,像一瞬雨雾,视线变得朦胧,只有午后潋滟的、水一样的光影流转,仿佛天地都变成洇湿的旧绢。而后他们会大笑,岫玉似的音色迸在盘子里,待笑声漾开,便又是满眼的少年风光。
那时他们都神采奕奕,眉梢眼角皆有锋芒,自然不会在意这片刻神游,甚至还会为其中的昏黄意味感到新奇。松问童说这种出神有些像清明梦,但又不是梦——如果说梦是匣中事,那么他们是触碰到了匣子但尚未打开,岁月的痕迹霉绿斑斓,难免感到指间幽凉。
木葛生少年体热,从没察觉过这种幽凉意,哪怕下至酆都,也能在最冷的忘川水边烧一场金吾烽火,他想松问童大概也是从古籍里照搬的说法,墨子发起怒来连属火的朱雀都比不上,这算哪门子的幽凉。
但此时此刻,木葛生吃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好一会儿才把眼前的闪烁浮光撇干净,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这里不是银杏书斋,庭院陈设陌生,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熟悉。
四周很静,静得有些过了,木葛生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是鸟雀无声,而是他的耳朵大概有点问题,很多东西都听不到。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这是常年用山鬼花钱形成的习惯,而后有些新奇地发现,他感到冷。
不是穿得太薄,而是体虚导致的冷,老话说十指连心,指尖血、心头火,哪怕是他伤得最重的时候,木葛生也从没觉得双手这么冷过。
他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想站起来,接着更新奇地发现——他居然站不起来。
军人死里求生,神识一声令下,四肢百骸都要冲锋陷阵,木葛生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感到五脏六腑都失去了控制,他强撑着动了动,感觉就像一把大火把他从里到外烧了个底儿掉,所有支撑他的内里都被抽干了,徒剩一张皮囊一把枯骨——说不得骨头都没有,他现在连直腰都勉强。
行吧。木葛生心下叹息,他现在算是明白松问童当年所说的“幽凉”是个什么意味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心也无余。
好在还有一根脊梁,一口气。
木葛生搞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哪,更麻烦的是一番折腾下来,他又觉得困了,如果这不是在做梦,那他现在的身体肯定差到了一个极其虚弱的境地,他正琢磨着强打精神还是先睡一觉,突然听到一阵微弱声响。
换个听力没问题的人来,这声音算得上惊天动地了,但是放到木葛生现在的耳朵里就是蚊子嗡嗡,他勉强听出音源,扭头看过去——
柴束薪站在不远处,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木葛生眨了眨眼,下意识道:“三九天?”
柴束薪静了一瞬,而后大步向他走来,木葛生眼前昏花一片,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柴束薪好像是扶住了他,而后又说了些什么,对方握住了他的手,冷意消退。木葛生闭上眼,立刻决定先睡一觉,既然三九天在这儿,那么管它刀山火海,他至少能有点休养生息的余裕。
失去意识之前,木葛生想的最后一件事是:三九天穿的那是什么衣裳,看着还挺洋派……对了,他是不是把头发剪了?
柴束薪没想到,木葛生能在这个秋天醒过来。
他做好了天长地久的打算,哪怕要长到千秋万岁,十年前松问童离世,几个月前乌子虚也和夫人走了轮回路,如今城隍庙只剩罗刹与朱雀,皆是铜皮铁骨,耐得住岁月煎熬。朱饮宵前阵子还说要过来久住一段时日,顺便带带乌毕有和柴宴宴,这俩小孩儿的寿数都不会短,要是再过一个七十年,至少得分清辈分。
自木葛生算国运至今,已有七十年。
柴束薪将睡过去的木葛生安顿好,给朱饮宵打电话,让他把住在城隍庙的乌毕有和柴宴宴领走,木葛生刚醒,需要静,还不到他去面对物是人非的时候。
朱饮宵在蜃楼接的电话,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心潮起伏,嗓音一直在走调:“哥,老四他、他他他……”
一连着好几个他,最后朱饮宵深呼吸,声音还是在抖:“老四,真的醒了?”
“嗯。”柴束薪垂眼看着床上的人,顿了顿,蜷起手指。
朱饮宵在那边发出一阵叽哩哇啦的怪叫,活像又变回了银杏书斋的那个杂毛鸡,一个劲地哥啊哥啊,什么苍天啊老四啊,老三你怎么就早走了几个月啊,最后还疯疯癫癫地喊起了松问童。柴束薪把话筒拿远了点,站在床边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他走过去,轻轻伸出手,扣住木葛生的五指。
对方的手依然很冷,但他们之间最本源的联系告诉他,木葛生真的醒了。
柴束薪重新拿过话筒,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他回来了。”
木葛生刚醒的头半年,基本没有多少神志清明的时候,一周能醒过来一两次已是难得,他的记忆变成了碎片,有时候睁眼就问老二几点了,有时候又会喊师父,有次甚至把柴束薪认成了木将军,张口就要喊爹。这个时候的他基本具备老年人的一切素质,神智昏聩眼花耳鸣,倒数着过日子,这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我们是不是在蓬莱七家是不是要为难人,下次再睁眼,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结果整个人摔趴在地上,柴束薪听到响动冲过来,却听见木葛生喃喃着说,三九天,外边战况怎么样了,我得去守城。
之前的七十年里木葛生沉睡未醒,松问童从蜃楼搬来许多古籍,大多以温养神魂为主,柴束薪从乌子虚那里得了法子,以罗刹煞气强镇山鬼花钱,又用药家医理试过许多药,甚至加了朱家的秘法,这才从天算一脉的深渊中勉强抢回一个完整的木葛生。是以木葛生醒来时虽然旧骨支离,但已是所有人拼尽全力重圆的破镜。
柴束薪不断调整药方,木葛生清醒的时候不多,那就针灸、药浴,还有千百种法子给他灌下去,甚至木葛生醒的时候他是不会让他吃药的,每次木葛生醒来,记忆都下锚在不同的地方,他是银杏书斋弟子、留学归来的木小将军、关山月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千百种旧时身份在他身上一一走过,可他唯独不该是个病人。
直到木葛生醒后将近一年,清醒的时间慢慢增多,有次两人一同在银杏树下晒太阳,木葛生悠悠哼起一支《挂帅》,柴束薪听完,起身去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杯红糖姜茶。
木葛生接过搪瓷缸,问:“三九天,我唱的怎么样?”
柴束薪想了想,认真道:“一字不差。”
木葛生喝了两口水,慢慢坐起来,看着他笑道:“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吃药了?”
柴束薪看着眼前人比少年时多了些倦意的笑,终于记起银杏斋主叮嘱过的往事。
想要瞒过木葛生,确实是很难的。
“……你记起了多少?”
“一半一半吧。”木葛生说,“我脑子里的东西还不是很完整,但我也能猜一点。”
他放下搪瓷缸,抬头看着柴束薪,又是满眼金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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