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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这病真的治不好?”
裴晏摇摇头。
“那还能活多久?”
“说不好,也许明天,也许三五年。”裴晏想了想,“她对你有些芥蒂,但你倒是很关心她。”
瑾娘垂眸:“她到底是被我们给连累的……若不是想帮我们,沈大人说不定都已升迁了。”
“倒也未必。”
裴晏叹了声,沈居是枚弃子,通倭不过是柄杀鸡儆猴的利刃。从他决意背弃亲族好友向朝廷告发检举之时,铡刀便已悬在脖颈边上了。
“云娘说你本是钱唐人,也算身不由己,沈夫人早晚会想明白的。”
瑾娘含笑看他,目光耐人寻味。
默了会儿,才道:“我阿娘原是大户人家蓄的家妓,卖来赠去,最终成了酒肆里的婆子。我生来便是贱籍,无名无姓的野种,酒肆里长大,会说些讨巧话。将军恰好缺个能陪官老爷的体己人,便纳了我,他总说他在故土那些显赫家世,说待他回去,我便也是人上人了。”
“妓可以成夫人。”她替张令姿掩了掩被褥,“夫人也会沦为妓。说到底都是苦命人,何须分那麽清楚?云娘子说大人慈悲,与旁人不同,会明白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的。”
“她是这麽说的?”
裴晏双唇微动,惭颜苦笑,“我还当她只会骂我是狗官。”
瑾娘掩面而笑:“女儿家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大人得要会拨云见日才是。”
从屋舍里出来,天色已晦。
裴晏言语不通,也不知该上何处寻人,在这两日修缮好的几间屋子转了一圈,竟谁也没找着,便去山中坐了会儿,待心绪平静,才折回石洞。
风平浪静,这里也重归清静。
他在溪边松开缚身的树藤,将皱成一团,染上泥浆的衣摆浸入清泉中搓洗,腿上沾的泥更多,索性双腿没入水里,就着腿边揉搓。
淤泥污中带紫,一并顺水而下。
的确是洗不干净的。
但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该洗去的是泥还是这绫锦间织染的紫草汁。
石洞顶上的缝被山石掩住,原本落在大御神像前的那束光再也漏不进来了。
他想了想,从水中起身,洗净双手,跪坐石像前,依他知晓的方法,郑重其事地叩拜。
“不是说不信麽?又骗人。”
他回头,云英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陆三说你是躲起来要跑,提着刀到处找你呢。”
裴晏嘴角一撇:“他是盼着我走。”
“岸上来了消息,鄮县过几日要做场大法事,全县缟素,万民同悲。”
他一愣:“谁死了?”
“新到任的太子詹事兼度支曹郎中裴安之。”她抿唇笑着,俯身倚坐在他面前,“吴王死了,头七都不见得有这排场。”
他当是寻常嘲弄,垂眸苦笑,伸手欲揽住她,却被闪开。
“裴詹事身祭龙王,魂归九霄。”她似笑非笑地端起了戏腔,“你这孤魂野鬼,往後要何处去?”
他怔住,凝眸看她一点点靠近。
冷冰冰的手轻覆上来,从指间滑向寸脉,掌心贴着手背,方有些温热。
她望着他,双眸如星如月,喉头滚动,轻声又问了一次。
“你想往何处去?”
作者的话
末雨
作者
2024-07-06
这几章都删删改改地顺了几遍,总觉得好像和感情线关系不大,有点啰嗦,但思来想去又舍不得。云娘过去是没有魂的羊,她的性格习惯思维方式都是从这些对她重要的人身上拆下来拼凑的,离开精神上的父母是她成长的第一步。相应的,裴大人也要面临阶级对立的考验了。(感谢大家不嫌弃这个苦哈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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