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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农事范畴,连带着奉天府那边的农事试验场,如今都是归在农政司管辖范围之内的,也就是胤祺管的。
再加上开发北大荒之事,本就是她和胤祺一手促成的,如今这份功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定是要算在他们身上的。
而康熙在上个月又放行了一批灾民过去,这也是摆明了支持继续开发北大荒,那日后那块的功劳也只会越来越大。
常言道,树大招风啊。
所以,太后这是想让他们等,等朝堂之上有人眼红坐不住,先朝他们发难,从而再看看康熙的态度如何。
安清见太后对朝堂上的事竟这般了解,便知她平日里定没少思虑这些,心里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若不是为了他们,太后哪里需要考虑这些啊,她只需在宁寿宫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安清挽住太后的胳膊,有些愧疚道:“是我们让皇玛嬷劳累了。”
太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我不为你们想,还能为谁想啊,什么劳不劳累的,这点子事哪里至于。”
她又不是老糊涂,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安清他们这几年之所以待在京城,也是有她这老婆子的缘故。
但事实也确实如太后所想那般,在复立太子之后,安清和胤祺之前不是没想过像当初那般直接出京,远离京城这块是非之地,但他们却也有旁的考量。
如今太后已经七十多的高龄了,虽身体还算健康,但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他们阻止不了,但能做的就是在她生前,尽量陪在她身边尽孝。
不管是对胤祺,还是对她和孩子们而言,只有这样,到时候真的面对生离死别时,才不会留下遗憾。
关于黑龙江垦荒之事,确实如太后所料,朝堂上不少人都早已眼红不已,也确实有不少人想趁机分上一杯羹。
内城中一处非常不起眼的院子里,此时正聚集着一群朝廷重臣,而这里正是八爷党的秘密议事地点。
屋内众人分别是,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
阿灵阿,如今钮钴禄家族的核心人物,时任刑部尚书,也是康熙初年辅政大臣之一遏必隆的儿子,也是十阿哥的亲舅舅。
鄂伦岱,佟国维的儿子,康熙母族佟佳氏如今的核心人物,时任领侍卫大臣。
揆叙,是纳兰明珠的儿子,也是叶赫那拉氏的核心人物,时任工部左侍郎。
王鸿绪,科举榜眼出身,时任户部尚书,也是汉人士大夫里的核心人物。
而在八阿哥身侧坐着的分别还有两位阿哥,分别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
不得不说,这屋子里的人都是八爷党的最核心人员了。
若是安清在场,定是要感慨一句,怪不得八阿哥要谋求太子之位呢,有这么个支持的阵容,任谁不想取代太子啊。
他们今日聚在此处,主要是针对太子近期的疯狂报复进行反击。
但在商议完此事后,揆叙突然提道:“恒亲王如今在朝中影响力不小,咱们要不要提前防一防?”
十阿哥一听这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道:“防什么呀,五哥他向来无意于此,咱们防他做什么!”
揆叙知道十阿哥早年间与九阿哥交好,如今向着五阿哥说话倒也能理解,“敦郡王别急啊,听下官把话说完,下官的意思是,咱们拉拢不到恒亲王不碍事,但千万不能让太子拉拢了去。”
“再者说,据说黑龙江那边的农场已经建了二十多个农场,但仍只是开发一小部分,日后只会越建越多,下官想着,恒亲王的人怕是会有些吃不消吧。”
十阿哥心想这有什么吃不消的,五哥都封亲王了,手里还能没有人可用,“若是吃不消,五哥自会同皇阿玛说的,但这和咱们防他有什么关系?”
揆叙没再吱声,但现场众人却都听明白了,他这哪里是怕恒亲王吃不消,分明就是想把恒亲王搞下来,他们塞自己人进去,从而趁机分杯羹。
十阿哥虽然没听懂这言外之意,但十四阿哥却懂了,直接问道:“敢问揆叙大人,咱们的人里可有五嫂那般有本事的?”
揆叙一怔,那自是没有的啊,别说他们的人里了,就算是整个大清了,都找不到第二个像恒亲王福晋那般有本事的人了。
“这不就得了,据我所知,黑龙江那边垦荒建农场之事,一直都是五嫂的三哥在负责,你们觉得若是五哥出事了,他还能继续在那里干?”十四阿哥道。
揆叙回道:“那不是正好,这位子空出来了,之前都建了这么多农场了,经验也早已成熟,谁过去管都一样。”
十四阿哥哂笑道:“揆叙大人不了解种地之事,能说出这种话也正常,种地上的学问可大了去了,也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当时我们在农事学堂上学的第一课便是,要因地制宜,黑龙江那边自古就是蛮荒之地,情况本就复杂,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的,那边何至于荒了这么久。”
揆叙被怼到哑口无言,轻‘哼’了一声,道:“十四贝子何时与恒亲王那个这般交好了,竟这般维护。”
十四阿哥回道:“交好谈不上,但当年在大殿之上皇阿玛要劈了我,是五哥冒死抱住了皇阿玛的腿,所以,只要他无意与咱们作对,我就绝不同意对他出手。”
揆叙冷笑了一声,道:“那下官奉劝贝子一句,成大事者,最忌讳妇人之仁。”
说罢,又看向屋内的其他人,问道:“这事你们觉得呢?”
十阿哥这会也听明白,顿时就急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五哥又没招惹我们,我们对付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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