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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渡也不瞎,擡眸问:“你想说什麽?”
沈樱顿了顿,随口道:“想说你那片叶子小,等我给你摘片大的,把脖子也遮住。”
谢渡知道她在胡言乱语,忍不住笑了,将荷叶与船桨一同放下,凑到她身边,虽然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说实话。”
沈樱瞥他:“真要我说?”
谢渡点头。
沈樱道:“我想说,难怪你们世家子弟个个都面白如敷粉,原来一点太阳都晒不得。”
谢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却笑了,低头问:“那你怎麽又没说出来?”
沈樱顿住,沉默。
谢渡笑,声音低哑:“因为阿樱喜欢,对不对?”
水面倒映出他俊美的脸庞,谢渡笑吟吟道:“食色,性也,阿樱喜欢我这张脸,所以不想看我看晒黑,对不对?”
沈樱无可辩驳。
谢渡擡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清清淡淡的:“阿樱,我很高兴。但若是何时,你喜欢的不止这张脸,那我便会更高兴。”
沈樱僵硬了一下,没说话。
谢渡也没逼她,只温声道:“阿樱,来日方长。”
沈樱沉默不语,半晌後,轻轻转移了话题:“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岸上去吧。”
谢渡失笑,没有强求,握住船桨,划向岸边。
沈樱扶着额头,无声吐了口气。
擡手,按住不听话乱跳的心口。
从船上下来,早已有仆从候着。
谢渡垂眸,问:“何事?”
仆从道:“方才,有探子来报,刘大人一行去了清风楼,商议……”
他将刘江郑三人的谈话,细细与谢渡说了。
“负荆请罪?”谢渡蹙眉。
这可不是小事,若真叫他们负荆请罪,那他这个长官做的,未免有些太过咄咄逼人。
江丶郑二人纵然丢脸,但对她而言也并无多少好处。
何况,他任豫州刺史,到底还是需要副手配合。如今之举,只是要弹压他们,并非毁掉他们。
谢渡沉吟片刻,思索该如何做。
此刻三人已经走了,若再将人叫回来,未免难看。
但等到明日就晚了。
而他,断不可能上其他人的门。
但又要在明日前见到他们,避免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沈樱在旁,平静道:“左右才中午,不如你现在去衙门吧。”
谢渡恍然,点头道:“阿樱言之有理。”
的确,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上衙门去。
此乃一箭双雕之举。
一来,可以解决那三人的奇思妙想,见了面,以免他们明日当真到谢府跟前负荆请罪。
二来,也能显示出,他不见他们并非记恨,而是当真有事。这刚闲下来,便带着夫人一同到衙门来。
如此一来,任是谁,都挑不出不是。
他想了想,道:“阿樱与我同去吧。”
沈樱不解:“我去做什麽?”
谢渡道:“门房告诉他们,你我一同上街去了,那我们一同去衙门,也很正常。”
沈樱点了点头:“可以。”
二人换了衣裳,一同乘车往刺史衙门去。
谢府的马车刚驶出府门,郑江刘三人就得了消息,顾不得更衣换靴,匆匆忙忙从清风楼赶到衙门。
时隔四日,三人终于见到了这位刺史大人。
江郴和郑聆狠狠松了口气,上前道:“豫州司马江郴,见过大人。”
“豫州长史郑聆,见过大人。”
二人一同擡眼,只见谢渡伸手,从马车中扶出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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