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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前世1（第4页）

六娘早听王维安说过，他和如今的太医院令是师兄弟，她和王维安相熟了後，还经常以此调侃他，王维安最不经激将法，每每六娘搬出刘济昀，他便不再耍他的怪脾气。

刘济昀出的考题，属六娘答得最多，六娘倒也并没有很意外，因为王维安早说过，他的这位师弟最擅长的便是风湿，女子病，因此他每每出题，也常从这几处为难考生。

六娘早早有了准备，自然心中有底气。

十道题，只她答对了五道。

六娘轻轻摩挲了下指尖，她不是紧张，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切有些太过顺利。

刘济昀倒是对她们很满意，侧身向身边的公公说，“陈公公，下官瞧着，这几个女孩子都不错，能在太医院中任职。”

陈公公远远地眯着眼瞧瞧六娘，向刘济昀笑道，“院令大人莫急，本次女医的擢选，陛下很是重视，容咱家将院令大人给的名册，向陛下回禀後再同院令大人商议，先让着几个女孩儿歇歇。”

说着陈公公将名册揣在怀中，向昌平帝禀告，说，“陛下，这是今年太医院擢选女官的名册，还请陛下定夺。”

昌平帝蹙眉说，“女医而已，你和刘济昀定夺就行了，用不着给朕禀告。”

昌平帝躺在榻上，女侍给他按着头，说着他还是屏退了女史，将那名册接了过来，潦草的扫了一眼，又还给陈公公说，“可以……”

陈公公埋头说，“陛下，这顾六娘正是孟大人当年在汝宁的那位青梅竹马。”

昌平帝终于蹙了下眉尖，坐起身，说，“……她来选女官？是孟简之的意思？”

陈公公笑笑，“自从孟大人做了亲军都尉府的校曹，便与这顾六娘断绝了来往。这顾六娘上京都，拜医师，选女官，应该都是自己的主意……”

昌平帝说，“想起来了……父皇曾经说过，孟简之对她未必没有情谊。”

“正是……”

“既如此，这顾六娘进宫做女医，在朕的眼皮底下行事，岂非更好拿捏孟简之？他这些时日越发的不将朕放在眼里，总是在朝堂上教育朕，朕正愁没法子整治他呢……”

“陛下说的是，不过今日太医院擢选，奴才远远地瞧着，却觉得这顾六娘长得很像已故的献宁公主……”

昌平帝顿了顿笑道，“天下间，相似得人多了去了，像姑母也没有什麽奇怪。”

陈公公又笑说，“若是有一二分，奴才也不觉得奇怪，可这顾六娘偏偏有十分的相似，因此奴才赶忙来禀明了陛下。听说，她也是个孤儿……奴才只怕，她真是叛贼肖臣毅的孩子，那她进宫做医女，只怕就没那麽简单了。”

昌平帝一滞，蹙眉说，“真那麽像？”

“奴才当年跟在公主身边很久，自然不会认错。”

“既如此，先打发她出宫，你再去细细地查，查了速速禀明于孤。”

六娘在宫中的石凳上坐着，看着宫道上一排的梅花树出神，到底是宫中，这早梅都是最珍贵的品种。

她心中在渐渐雀跃，她相信，依着刘济昀的意思，她一定能进宫做女医。

她伸出手，接着那飘落下来的一瓣梅花。

“今年太医院擢选女医的名录已出……”

太医院擢选女医不过是十人左右，直到他念完了也没有六娘的名字。

那公公卷了名册，便欲走。

六娘终于按耐不住，追上去，行了礼，说，“公公，劳烦公公再瞧瞧名册有没有我的名字。”

那公公笑了笑，“顾六娘是吧？抱歉，姑娘不在此次的擢选名单之列。”

若是一次擢选不进，则以後都没有擢选的资格，是大周擢选女医的要求，她本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六娘追上他的步子说，“可院令大人明明说我答得是最好的。”

陈公公住了步子，看向她，“宫中擢选女官，除了本事才干，也要看家事背景，行事举止……姑娘这般不知礼数，几次三番为难于咱家，只怕不是宫中要的人……”

“请公公让我见见院令大人！”

“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这位姑娘请出去……”

说着，他急急地走了出去，六娘则被迎上来的两个公公赶出了东华门。

正在东华门外的轿子中坐着的孟简之，看着六娘落寞的身影，蹙了下眉尖，和芷兰说，“去打听打听，是怎麽回事。”

过了一会儿，芷兰回来说，“顾姑娘没有通过此次的擢选。”

“怎会？……”他的声音沉沉的，他对她的能力心中有数，她怎麽可能不被刘济昀看中。

“听说，院令大人确实很看好顾姑娘，只是陈公公将女医的名册给陛下看了後，顾姑娘便不在名册中了。”

孟简之坐在轿子中摩挲了下衣袖。

“莫非，是因为公子？”芷兰蹙眉道。

他冷笑一声，“哼，不会，若是因为我，皇帝会更希望六娘在宫中。”

他下下缓缓地摸索着衣袖，忽然想到什麽，说，“去探探陈公公最近要忙些什麽……”

芷兰应着，孟简之在轿子里，看着六娘落寞的背影。

他知道她一直很想进宫做女医，为此她努力了整整三年，她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

她不能如愿以偿，他看着她落寞，他又哪里还有什麽旁的心思。

六娘浑浑噩噩走到东华门外，才叫顾大娘和王维安仍在等她。

她眼里汪了泪，埋在顾大娘肩膀中。

王维安怎麽不都肯相信她没中，口中将刘济昀骂了半日，可名册已出，他亦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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