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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呆在我身边,以後,就不会孤单一人。”
时榆看着闻祁,公子鹤骨松姿,矜贵如九天朗月,连说出的话都像是高高在上的赏赐。
她乖乖笑了笑,算是应承,眼底却漫上一层悲凉。
没有以後了。
她原以为只要让闻祁想起一切,阿初就能重新回到她身边,却没想到从头至尾都是一场笑话,她一个人的笑话。
阿初,就是闻祁。
闻祁根本没有失忆。
他只是单纯的……不愿相认而已。
茅屋里的那场大火,焦黑骸骨附近的那枚玉佩,金尊玉贵的真身……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甩脱她这个麻烦,而制造出来的死遁计划而已。
她竟然傻傻地找了他那麽多年。
还送上来门来,在他面前做这些愚蠢的事情。
*
夜里,时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云来镇,回到了熟悉的茅屋前,她站在门口,不知为何心跳得十分厉害,好像在害怕什麽,又好像在期待什麽。
她擡手,忐忑地推开面前的木门,目光径直投向茅檐下。
熟悉的紫藤花还在,可那道总在紫藤花下等待她的人影却消失了,只有房门静静地开着,露出黑洞洞的门口。
她急切地走过去,想要寻找那个轮椅上的人影,却见堂屋深处背光而立着一个人。
那人身量欣长,鹤骨松姿,一张脸笼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你是谁?”时榆警惕地问。
那人朝她走来,馀晖照亮了他的脸,剑眉星目,丰神俊秀至极。
“阿初!”
她欣喜地迎上去。
然而却迎上一只铁钳似的虎口掐住了她的喉咙。
“阿初?”他眉目森冷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蒙骗本王?”
时榆陡然惊坐起,下意识捂着脖子喘气。
小喜听见动静,忙坐起身问:“榆姐姐,你怎麽了?”
时榆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自从得知闻祁就是阿初後,她已经许久没做过噩梦了。
“没什麽事,你继续睡吧,我出去走走。”说完,起身向外走。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仔细想了想,闻祁不愿相认,怕是早已想起当年她为躲避王员外家的逼婚,故意诓骗他是她招过门的夫婿一事。
当年她原只是想利用闻祁拒了王员外家的逼婚,不成想弄假成真,最後连她也陷了进去。
若是闻祁因此记恨她,倒也无可厚非。
。
翌日,时榆因身子不适,向沁园那边告了假。
闻祁近来不知在忙什麽,沁园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顾不上理她。
正好,闻祁不想见她,她又何必凑上去,是时候放弃了。
闻祁得知时榆生病後并无多大反应,只是忙过几日後,忽然想起许久没见时榆,问过长丰才想起时榆告了病假。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如今怎麽动不动就生病?
“去请诸葛追。”
长丰斗胆问:“王爷可是哪里不适?”
闻祁淡淡瞥了长丰一眼。
长丰很快明白了,请诸葛追不是给王爷看病,而是给时姑娘看病。
只是这诸葛先生是诸葛神医之孙,轻易不看诊,来长安名义上是游历,实际上是专门只为王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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