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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不知道有她丈夫的神助攻,她的差事已经十拿九稳了。
她此时正在悠哉悠哉逛着街。
刚转过一个街角,她就看到一个理店,上面写着“红星理店”。
这时候的理店不多,大都是国营的,可不讲什么审美不审美的,就像流水线一样,一剪刀下去剪成什么都得接受,没得后悔的。
好家伙,比那开盲盒还刺激!
盲盒开错还有得退,头剪错了,可得好几个月才能长回来。
可是——
杨雪摸了摸自己枯燥扎人的头,这个在夏荷眼里新颖的型其实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糟糕的质和参差不齐的头随便弄的。
她养了好几个月,已经失去营养的头愣是没半点起色,还拖累了新头的生长度。
杨雪觉得不行,只能剪了,把流失水份没有营养的去掉,再让新头慢慢长回来。
她把心一横,朝理店走去,反正伸头一剪刀,缩头也是一剪刀。
豁出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排高大厚重的椅子,洁净宽大的玻璃镜子。
里面人还不少,师傅们穿着白大褂,手起刀落,当然有人笑也有人哭。
其中还有个女人头被无数根电线连接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人脑实验呢。
这可比后世的烫夸张许多,当然在现在是最新潮的玩意,烫要排队的,可不是想烫就有的。
杨雪不想凑这个热闹,她只是想把头剪短点。
迎接她进店的老师傅笑咪咪地给她介绍店里的烫项目。
这可是从省城那边传过来最新的烫技术,他们理个才两毛钱,烫一个头可就要一二块。
虽说这钱不进自己口袋,但代表他们业绩好,年底评比优秀师傅可不得看这个。
但听到杨雪只想剪,不想烫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淡了点。
虽说也没怠慢,但也没刚开始的热情了。
他随意指了个位置,示意杨雪坐上去。
杨雪还没坐稳,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女孩子,穿着件土黄色的碎花衬衫,扎着两条麻花辫。
一进门就大声喊着,“李师傅,我攒够钱了,你先给我烫个。”
她喊的李师傅正是要帮杨雪剪头的老师傅。
李师傅脸上一喜,正想开口应好,但想到杨雪是先来的,一时间有些犹豫。
好半晌,还是赶业绩拿优秀的心理占上风,他走到杨雪身旁,“这位同志,要不我让别人先给你剪,你看行吗?”
他说的那个别人是个学徒,技术还不过关,还不能正式给顾客剪。
但老师傅见的人多,眼睛毒,他一看杨雪的穿着就知道她是乡下来的,这就是欺负她不懂底细,面子薄好说话。
一句话就是好糊弄!
杨雪稳稳坐着不动,不搭理人。
狗眼看人低,把大嫂我当小孩哄骗啊,杨雪不高兴了。
旁边的那穿土黄色碎花衬衫的女孩子也不高兴了,她粗眉挑起,声音尖利。
“你个乡下人不烫,来剪什么头,自己回家去拿把剪刀剪不就得了。”
我趣!
杨雪怒了!
乡下人怎么啦,我有钱,想怎么剪就怎么剪,你管得着么?
你穿件黄不溜秋,土不拉几的衬衫,这审美还不如我这个乡下人穿的呢?
她不想再跟两人浪费时间了,抓起桌上的剪狠狠敲了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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