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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被推出来,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医生有心无力,“病人的肿瘤还在长,压迫到了中枢神经,如果不及时做手术,恐怕会……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南漾微怔。
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铺了一层泪,她随着医生护士把南平送到病房,拿着手机走到了露台上。
她又打给了薄云城。
这次,她迫不及待自报家门,“薄医生,我是贺……”
对方打断了他,“不管你是谁,全世界并不只有你家一个病人,我没时间。”
他再次挂断。
南漾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她痛苦的坐在地上,握着手机,难过到极点,连哭声都没有了。
陆川口口声声说薄云城的电话打不通,为什么她一连打了两个,都打通了?
到底是打不通,还是不想打呢?
她已经没力气去想了。
总归结果都是自取其辱的。
她缓了很久,才慢慢的扶着栏杆站起身子。
抬眸,却看到贺禹州长身玉立,站在露台门口,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夹了一根雪白的香烟,隔着烟雾缭绕,他目光淡漠的看着她。
她狼狈不堪。
他依旧像一尊神。
南漾似乎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红着眼挪过去,“贺禹州,求求你让薄云城来救救我爸爸。”
贺禹州抬起手,攥着她的下巴一番狎玩,“做错事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轰隆一声。
南漾仿佛被夏日傍晚的闷雷击中,她指尖颤抖,“可不该是我爸爸……”
贺禹州强迫的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现在也尝到看着在乎的人躺在那里,无能为力的滋味儿了?”
南漾所有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
是在报复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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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对温妍的袖手旁观,所以他要对爸爸袖手旁边?
贺禹州放开她,手指旋即又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南漾,你这身硬脾气,也该挫一挫。”
说完他就走了。
南漾伸出手,只摸到了他的衣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衣摆划过手心。
贺禹州站在病房外。
陆川在后面小心禀告,“我已经把南先生的病历给史密斯医生了。”
史密斯是着名的脑科专家,也是贺禹州最新找到的医学泰斗。
贺禹州沉默。
陆川更加小心翼翼,“事情就是那么巧,我打了薄医生上百个电话都没有打通,结果太太一个电话就打通了,薄医生亲口拒绝了太太,我刚刚又打了,还是不通。”
贺禹州又抖出来一根香烟。
陆川抿了抿唇,“贺律,南先生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如果不及时做脑瘤摘除手术可能会彻底变成植物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南青山还对太太动手了……”
贺禹州侧目。
指尖微微用力,雪白的香烟掐成两截。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抬脚进去了温妍的病房。
温妍已经睡了,面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
贺禹州冷邃目光落在温妍被子下的小腹上。
他呼吸微沉,还好,孩子平安无事。
握着手机,贺禹州去了阳台。
盯着「薄云城」三个字久久没动,直到陆川打来电话,“贺律,史密斯先生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o,他从来不做这么没把握的手术,婉拒了我们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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