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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浴室沙沙的水声响起,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算发条朋友圈,告诉一下舅舅谈恋爱的好消息,一条陌生信息弹出来。
早八百年前和周觉青拍的广告截图废片,两人姿势亲昵的借烟,周围一圈都是人,江衍拧紧眉头,脑子有病?
“叮”
[我看到你回国了,明天早上九点莫科集团办公室见,我想和你谈谈解约的事情,你不来也没关系,我会把这组照片发到网上,告诉大家你趁我喝醉睡了我,为了堵我的嘴写一首歌给我的事。]
江衍目光在手机上停留几秒,慢慢挑挑眉,为什么要给周觉青写歌?既惹的程见渝伤心,又给周觉青编莫须有事的话柄,真想穿回去扇自己两巴掌。
程见渝洗完澡,头发吹的半干,临出门折回镜子前,将睡衣扣子一颗一颗扣整齐,端量一遍,确认没有欲说还休的邀请意味。
客厅开一盏落地灯,江衍靠在沙发上,一手抄在兜里,另只手行云流水敲着手机,安静的只剩轻微点击声,嗅到湿漉漉甜的沐浴香波味,抬起头望着程见渝,只要看见这个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程见渝接杯水,仰头喉结浅浅滚动,不在乎江衍直白的注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睡觉吧。”
江衍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拽只抱枕垫在脑后,仍是看着他,“我睡这里,不回去。”
“你身体需要休息。”程见渝扫一眼他的肩膀,“回你家去睡。”
江衍伸开长腿,狭窄的沙发几乎容不下高大挺拔的身材,眼里漾着笑意,“我得看着你,一觉醒来你消失怎么办?”
程见渝面无表情,冷冰冰睨他一眼,“你真够无聊的。”
转身走进卧室,程见渝扭开小夜灯,平稳躺在床上,依旧能感觉到江衍炙热的视线盯着他,他翻个身,背对着江衍,脸颊贴着温暖枕头,轻轻吐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手机信息多了一张周觉青与江衍的信息截图,附带一句,“好久不见,程大编剧。”
周内莫科集团大楼里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江衍大步穿过人群,到达与周觉青约定见面的办公室,房间不大,临窗采光明亮,一侧放着文件柜和张办公桌,一个男孩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江衍一愣,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指指办公室的洗手间,意思周觉青在里面。
清者自清,江衍不担心周觉青散播谣言,但现在他刚追到程见渝,和程见渝之间信任薄弱,担心的是程见渝会受到谣言影响,不要他了怎么办?
男孩收拾完卫生离开,随即洗手间的门咔嚓打开,江衍两手捏着手机垂着眼看屏幕,纹丝不动,直到周觉青走到他面前,眼皮下的双腿赤裸,再往上裸的更干净,周觉青光着两条细长腿,套着一件宽大白色衬衣,领口敞开两颗扣子,冲着他微微笑笑,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暧昧。
“自证我身上没有安装摄像头,是不是很有诚意?”周觉青坐下,拿起茶几上一包烟点燃。
江衍别过脸,看着窗外,没什么耐心和他扯皮,单刀直入,“想谈什么?”
周觉青站起来,弯腰一手撑在茶几上,衣领摇摇欲坠,几乎露出整个胸膛,“江少,这么急干什么?”
江衍斜睨一眼他,带点不屑与厌恶,“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
周觉青吐个烟圈,江衍站起身,似闻到恶臭一般,走到窗边,周觉青夹着烟的手微抖,在烟灰缸碾灭烟,施施然坐在茶几上,“江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
他仰着头,不甘的看着江衍,“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们才是门当户对,我和你一样从小生活优越,我和你一样会弹钢琴,拉小提琴,一样在国外上学,一样顶着光环进入娱乐圈,我们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我们有共同语言,你和程见渝在一起,你说的话他能听懂吗?那种家庭出身,他懂什么叫艺术风雅吗?”
江衍眉骨窝着火气,早都不耐烦了,“你算什么货色,你有什么资格提他的名字?”
“我和你是同一类人的资格。”周觉青委屈咬嘴唇,畏惧看着江衍发寒的脸,硬着头皮,拔高声音:“人天生是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的,程见渝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样?我见过的钱比他见过的人还多,你不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的。”
江衍头一次见识这种扭曲的思想,生生给气笑了,“我后悔没早点雪藏你,周觉青,按照你的逻辑,周氏那点资产,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周觉青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江衍挺烦腻腻歪歪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何况周觉青这套神逻辑,距离封建社会早过了一百年,还有人吹那套思想,人的确有贫富之分,但同样都是爹生妈养的,没有高低贵贱。
他一手松松领口,懒得看周觉青,向外走去,“我来是告诉你,解约的事情想都别想,照片你可以发,后果你担得起就行。”
周觉青紧跟着大步跑出去,工作时间的走廊空无一人,又是委屈又是愤怒,顾不上体面,
声嘶力竭的大喊:“江衍!”
一道清晰脚步声从由远至近,江衍压着火气回过头,看清来人,顿时哑了火,紧张的说不出话,急忙道:“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程见渝侧过头睨一眼周觉青,上下慢慢扫量周觉青浪荡的样子,江衍看着他清高侧脸,火急火燎地说:“我早和他没关系了,他说什么你都别听。”
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自己造的孽自己来还,他心里七上八下,有苦说不出。
周觉青脸色发白,紧紧捏着衣摆,在程见渝面前只觉得无地自容,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输的一败涂地,“程见渝,你想知道我和江衍是什么关系?”
程见渝收回目光,置若无闻,抬手调整江衍竖起的夹克衣领,轻描淡写地说:“我路过,顺路来来问问你办完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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