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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完。宫鸴和丁白鹇如约而至,提了一只老鸭、一只鹅,都是现成杀好、放过血的。原来小年到了,再有几天就是除夕夜。他们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一时连过年都给忘记了。
东风客套说:“干嘛这么客气。”宫鸴说:“这是客气么?客气我就拿走了。”
东风一时不知道他是讲笑话,还是当真打算这么干。丁白鹇过来打圆场说:“要是真客气,我们就送人参啦。”张鬼方把鸭和鹅接过来,洗剥干净,老鸭煲汤喝,鹅拿去做卤的。
这些天风平浪静,不仅何有终从未现身,就连施怀也没再来打扰过。肖家村真如世外桃源一样逍遥。东风心里却不敢托大,那根弦连日绷着,直到宫鸴来了,才总算松懈下来。他坐在一边看张鬼方忙活,说:“今年桃符都还没有换呢。”
张鬼方说:“那就换一个。”东风拿了红纸,描了一张神荼,一张郁垒,一左一右地贴在门前。
贴完了,肖家村好几户相熟的人家上门拜访,也都提了礼物来。其中有跟柳銎玩儿叶子牌的牌友,有爱看张鬼方练刀,爱找他聊天的村人。反而东风为了躲施怀,深居简出,全村见过他的人都没几个,自然也没交到朋友。
一一还了礼,东风忧道:“要是今天过后还有人来,何有终混在他们之中,那就不好了。今后须得闭门谢客了。”说着去把大门关了起来。正在插门闩,外边有个人猛地拍门,叫道:“东风住在这么?”
东风心想:“这是谁?”把院门又开了一条缝看。外面是个憨厚老实的少年,以前在乐小燕铺面里见过,是他雇的一个帮手。东风近来疑心病重,也不请他进屋歇息,只叫他站在外面等着,自己从院墙上跳下来。拿乐小燕的生辰八字做暗号,几经核对,确实是木匠铺里帮工,这一关才算是过了。
那帮工没扛什么大箱,只拿了一个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五个圆片似的东西。每个圆片又带一个做成如意的木头把件,用细细长长的蚕丝线连在一起。东风好奇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帮工把圆片放在地上,叫东风手里握着如意,走远几步,自己在圆片上面一踩。那根如意在东风手里狂震起来。东风略有点失望,说:“怎不做个带针儿的,何有终一来,就把他脚底扎穿了。”
帮工解释说:“东家想过这个。万一那何有终行动机敏,或者极能忍痛,放个带针儿刺儿的陷阱,或者做个会响的玩意,不仅捉不住他,反而打草惊蛇,连他面容也看不见了。而这个小圆片儿不一样。”
说罢他移开脚,随手捡起一片树叶,轻轻放在圆片之上。东风手里的把件又震起来。帮工说:“这个小圆片儿,就算是一只蚂蚁、一只蛐蛐跳上来,也能够触动机关。所以东家特地用药水泡过,虫子是不会往上爬的。”
东风忧道:“那要树叶飘上来,该怎么办呢?”那帮工憨憨地一笑,说:“东家也讲了,你肯定有办法的。”
话虽如此,东风心里仍旧没太多把握。要是何有终在暗处盯梢,盯着他们布置机关,岂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他干脆谁也不告诉,拿了张鬼方的刀来,把庭院中一座假山劈开,分作两块大山石,分别放在东、西两侧围墙之外。又找了几个装年货大箱子,找了一辆半坏的推车,放在南墙北墙。
这几样东西都是普通物件,放在墙外也并不显得突兀。且它们每一样都约有半人高。学武之人天然有一种“省力”的想法,登高时看见适合落脚的地方,一定更情愿从它上面踩过。东风把围墙外面布置得光秃秃的,每面墙外只有一样物件。何有终一眼看见,自然情愿用它借力。
他还多留了一个心眼,并不将圆盘放在山石、木箱和推车之上,而是在背后粘一点浆糊,贴在围墙后的地面。就算何有终心思缜密,提前摸探过垫脚的事物,等他跳下来时戒心已失,更想不到地上还摆着机关。
放完四个小圆片,还剩下最后一个。东风把张鬼方叫到墙外,问说:“张老爷,假使你是何有终,你要神不知鬼不觉,翻进墙里扬名立万,你会走哪边?”
张鬼方想也不想,就说:“我把大门一刀劈了进来。”
当初在鄣县,张鬼方就是这样砸青狼帮的场子。东风好笑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呢?”
张鬼方思索半天,看着院里的梅花桩道:“那我要把笺纸贴到梅花桩上去。”
最高那根梅花桩,正是东风平日最爱站的位置。东风便把最后一片儿机关放上去,五根蚕丝染上颜料颜色,拖到堂屋里面。宫鸴也好,丁白鹇也好,每日走来走去,从未发现过设下的机关。
只有某一天,张鬼方照例在院里练功,练到一半,突然往边上走了几步。东风问:“你在做什么?”
张鬼方漫不经心道:“不然弄断你的线了。”东风简直大惊失色。
如此过了几日,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假使那张字条是在他们回家前一日放的,那么最迟最迟,今天就是何有终再来的时候。是夜,东风着众人分开。宫鸴、丁白鹇盯紧西、南两面墙,张鬼方去守着北边大门,他自己占了姓名之便,守在东墙。至于柳銎,东风担心他落单,容易被何有终盯上,干脆给他安排一张藤椅,一齐坐在东边偏院。
刚来的时候,此地还只是个疏于打理的小院。住了不到两年,已经变成四时皆美的庭院,有江南气象。园林讲究移步异景,因而做“障景”的草木甚多,反而给何有终提供了方便。东风一边懊恼,觉得早该把树砍了,一边又不服气,想:“一个何有终,凭什么毁掉我的院子?不砍树也是抓得到他的。”
只是等了半夜,何有终始终不见来。他把乐小燕的五个机关做好标记,放在身前,同样一点动静也没有。柳銎年事已高,平常天一黑就睡了。今天破例捱到深夜,早已经呵欠连天。东风说:“柳前辈眯一会也好,我看着的。”
柳銎摇摇头,说:“这本是《三忘刀法》惹来的祸端,叫你们劳心劳力,我已经过意不去了。哪有自己睡觉,让你们忙活的道理?”
东风说:“不必客气,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柳銎调笑道:“张鬼方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东风不答。柳銎说:“算了,不逗你了。”
东风说:“其实也不尽然。我帮你们的忙,有我自己的私心,不必把我想得那样好。”柳銎问:“能有什么私心?”
东风答说:“要是抓到何有终,是为武林除一个大害,从此宫鸴得高看我一眼了,这是第一。”
柳銎又问:“第二是什么?”东风迟疑了一下,说道:“抓到何有终以后,终南剑派听说有我的功劳,也不能不认我了。”
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柳銎多少知道他的事迹。此时笑道:“放在当年,你们终南剑派还是给我三分面子的,那时我一定替你美言几句。只可惜现在我说不上话了。”东风说:“没这样简单。终南剑派的事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师弟是我杀的。”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回忆道:“当时终南剑派摆了擂台玩儿。断断续续比了半个月,最后剩下我师弟和我,第二天要比最后一回合了。”
柳銎说:“打赢了有什么好?”东风说道:“我就记得这个。当时我师哥说,他这么多年走不得路,也用不了剑法。他的宝剑‘无无明’明珠蒙尘了,还不如送给别人用。因此谁打赢擂台,他就把宝剑送给谁。”
柳銎了然道:“其实你和你师弟都不缺剑。”东风说:“是啦,我们打赢擂台,也讨不着什么好处。那天一早上,封情背着别人,悄悄来找我。他和我说:‘东风师哥,要是平常比武,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找你。但这次我想要无无明,是打算还给大师哥的。’意思是想叫我让一让他。”
柳銎说道:“你怎么想?”
东风笑叹道:“我就想,我也是打算还给大师哥的,他刻意告诉我,岂不是看低我么?总之我们吵了一架。不想到了第二天,别人发现他倒在院子里,被我们门派里的剑法‘天罗地网’一剑封喉。天罗地网会的人不多,这一辈练得算好的,只有我、我师哥,还有封情自己。左右住的师兄弟,都听见是我夜里叫他出去,我的剑上还沾了一点儿血,就是这样了。”
柳銎沉吟道:“怎不怀疑是你师哥杀他?”
东风想:“要是七年前听见这种问题,我肯定起得跳起来。”说道:“不可能的,我师哥困在轮椅上,根本走不了路。要是能轻易杀死师弟,他也不会神伤了。如果不是我,只能是门中其他前辈。”
柳銎疑道:“就没有别的痕迹么?”
东风说:“其实有一个。我师弟窗纸新换不久,但那晚过后,窗纸上印了一个指印。可是指印这样的东西,长得大差不差。如何印上去,又是谁印上去的,哪能说得清楚?所以也没办法了。”柳銎沉吟不语。
东风拿了一个机关的把件,放在手里盘来盘去。盘得整个暖了,他心里总算没那么焦躁,笑道:“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讲起来更说不清楚。所以我想,若我能捉住何有终……”
话音未落,手里那个把件突然“嗡嗡”大震。东风低头一看,这个机关对应的并非围墙,而是院子里的梅花桩。他无暇多想,从椅上一跃而起,顺带在剑鞘上一弹。无挂碍剑好似一条银鱼,落进手心里。
他三两步跃到后院,只见梅花桩上攀附着一个人影。黑衣黑裤,在暗中当真看不分明。那人见势不妙,纵身要逃。东风想也不想,叫道:“宫鸴!”
宫鸴离得最近,也看见了何有终的身影。手中判官笔激射而出,从他头皮险险擦过。为了躲这一根铁笔,何有终起跳之势已尽,迫不得已落在地上。东风飞身跃起,在梅花桩上一借力,一着起手的“天外飞仙”刺向何有终。何有终灵活至极,就地一滚,轻易避开这一剑。
他爬起来的一刹那,东风豁然想明白,为何围墙边的机关一概不响,只有梅花桩上机关动了。
何有终身形矮小异常,上身比普通男人短了一截,双腿更像十岁孩童一样,而且一长一短,走起路来是跛的。可是他手臂却和成人无异,行走时若垂下双臂,手背就只好拖在地上,如同一只大马猴。东风一时间吓了一跳,又是一剑刺去。何有终全身关节好像涂了油,腰往旁边一转,又险险地让开了。他朝东风转过脸来,面上长满络腮胡须,露齿笑道:“一点梅心,又和你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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