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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眼睛（第3页）

“我们先看看眼睛的问题吧。”柳生适时打断小白的羞涩情绪。“怎麽取下来给……小白？”

弥生打量着玩具熊，侧身递到柳生面前。“直接剪掉还是拆掉玩具熊？”

柳生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另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按在弥生身边。看起来就好像小情侣坐在一张床上，男孩从侧边半包围着少女。

一方面柳生君为了拒绝失去意识只能选择离白衣鬼远一点，另一方面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小白用完整的左手做出剪刀剪东西的姿势，然後摊开手掌。

“你稍等一下。”弥生点头，挪了挪屁股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小剪刀。

柳生也挪动了位置，两手固定着玩具熊方便弥生剪断下面。

眼睛的後面是白色的线，弥生看着手里圆滚滚的眼球并没有找到能穿过的孔。“真是神奇。”

随後放在小白的手心里。後者颤抖着手指慢慢的放回眼眶里。

然後使劲往里戳了戳。

弥生看的呲牙咧嘴，向後倾斜。“不会掉出来的吧。”

小白摇头。空旷的眼眶里黑色的眼珠跟着晃了晃。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她握着弥生的双手，连连鞠躬。擡起头的时候黑色的眼珠跟着呼之欲出。龟裂的脸皮离开了脸颊半耷拉在脸上。

柳生的呼吸变快了，翻着白眼。

很快白眼又翻回来了。长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纸笔伸手。“我们可以交流了吧。”

虽然少年看起来很淡然，镇定。但是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微微颤音。

弥生抿嘴。不行，不可以笑。

小白先是把耷拉的脸皮向上贴回去，然後双手接过柳生的小笔记本。

因为右手缺失了手指写的格外艰难和缓慢。

弥生向前倾，带动了发丝在她肩头散开。墨绿色的眼眸里带着好奇。“鬼也可以用活人的笔写字啊。”

小白乖巧的点点头。

“小白不吓人的时候呆呆地有点可爱。”弥生轻声说道。

眼尾的红晕和眼中似嗔似笑的波澜看呆了白衣鬼。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脚下小小的移动，侧身不看弥生。

吧嗒。

龟裂的脸皮又掉下来了。

柳生默默地移开视线。到底哪里可爱了！

平时彬彬有礼的绅士已经快变成吐槽选手了。

弥生以为他是失落。她伸手戳戳柳生的脸颊。“柳生君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对方满满的关怀，柳生仿佛是被手指戳中了心脏最柔软的某一处。放缓语气点头回答道：“好。”

窗外乌云散开，皎洁的月亮露出，漆黑的天空星辰闪烁。

时针转动，时间流淌，黑暗会降临。但明日的晨光终究会到来。就像人类会死亡，但每天都有新生命出现。

星野弥生。

柳生在心里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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