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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啓明从拘留室里出来,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神情呆怔的蔡立民,摇了摇头,把门锁上。
蔡立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那明媚的天空,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房子外暴雨交加,房子里吕秀琴满脸惊惧,不住往後退去:“立民丶立民,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啊——”
他一手钳住她的脖颈,面目阴沉:“解释?你有什麽好解释的?你是不是跟他见面了?你是不是?!”
“咳咳丶不丶不是……”吕秀琴脸色红胀,她伸长脖颈,双手用力挣扎着去掰他的手,嗓子里只馀一丝气音:“我不是……”
窗外雷霆轰响,闪电划破天际,透过窗户映在蔡立民面目狰狞的脸上,眸光阴鸷森冷:“不是什麽?我亲眼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了,你还对他笑!跟我过了那麽多年,你心里还没忘了他?你还没忘了他?!”
吕秀琴只觉呼吸困难,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不是这样的,立民,你听我解释……成勇丶成勇还在家里呢……”
听见儿子的名字,蔡立民微微怔了怔,箍在她脖颈的手无意识地松了松,吕秀琴瞪大了眼睛,惊慌地手脚并用地往一旁爬去。蔡立民猛然回神,瞬间暴怒。
他大步上前,掐着她的脖颈就往墙上撞:“你还想跑?!”
“你想跑到哪里去?你想跑到哪儿?”
“你是不是想找那个野男人?”
他按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墙上磕,溅出来的血迹洒到了他的脸上,他却恍然未觉,一双眼中只剩疯狂:
“是,我没用了,我要下岗了!你老情人回来了,人家有出息了是不是?”
“你个荡.妇丶贱人,你被我睡了多少次了?你还给我生了儿子,你以为人家还要你吗?”
“他要还喜欢你,为什麽不带你走?”
吕秀琴脑袋疼痛昏沉,眼前泛白,嘴巴大大地张着,只能发出“嗬嗬”的粗粝声响。
手指抓在了墙面上,血迹糊地到处都是,她想逃脱,可身体却越来越重,耳边只有隐隐约约的声音。
“你跑不了了,你这一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
蔡立民双手覆在她的脖颈间,缓缓用力:“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吕秀琴馀光看着他,眸中满是绝望,嘴唇艰难地开合,仍在坚持解释:
我丶没丶有……
我找他丶是为了……
……
蔡立民慢慢闭上了眼,一滴浑浊的泪自眼角滑落。
秀琴……
秀琴……
刚走出不远的周啓明听到拘留室里传来的嘶哑恸然的哭声,脚步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离开。
自作孽,不可活。
·
周五当天。
相关的文字材料交上去後,蔡家父子的案子到这也就差不多结束了,三组难得清闲,一时还有些无所事事。
沈青叶工作量也不大,哪怕不紧不慢地做,也还是赶在下班前几个小时完成了任务。她伸了个懒腰,在办公室坐得闷,便起身去走廊外透透气。
不料刚一出门,就看到重案组门口罗开阳神色莫名。
“怎麽了?”她端着水杯慢悠悠上前两步:“又有新案子了?”
罗开阳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他看着她,神色稍稍有些……一言难尽:
“一条……嗯,对我个人来说,应该是好消息。”
他又补充道:“对你来说,应该也是好消息。”
沈青叶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到底什麽啊?开阳哥你别打哑谜了。”
“刚刚林晓峰给我打了个电话。”罗开阳慢慢组织着语言:“周伟鹏把他的钱偷了。”
沈青叶眉梢轻扬:“周伟鹏?”谁啊?
罗开阳解释道:“周美华的弟弟,也就是上次她妈带过来的那个胖墩墩的男孩。”
沈青叶擡眸,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周美华的弟弟,偷了林晓峰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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