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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选择（第3页）

安德森垂眸，视线淡淡扫过面前的托盘。

“你应该不想再次回到他身边。”

低沉地嗓音落入稚京耳侧。

安德森微微停顿，擡眸看向稚京。

“你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

安德森语气平静，他漫不经心的拿起银色餐刀，擡手将刀锋抵向羔羊脖颈。

金属餐刀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清晰光影，晃过稚京眸底，稚京下意识眨了眨眼睫。

她注视着托盘中的羔羊，瞳孔轻缩。

稚京擡起眼睫，视线落向安德森先生，眸底雾气氤氲，眼底淋入一场潮湿的小雨。

安德森握着餐刀，骨节分明的手轻微用力，餐刀向下，穿过羔羊柔软的毛发，径直抵向脆弱的咽喉处。

安德森注视稚京，眸色深幽。

“留在我身边。”

他平铺直叙的说出另外一个选择，注视稚京的视线并没有收回。

也许过度紧张的原因，稚京的脊背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捏着裙摆的手不受控制的松落，手腕脱力地向下垂落。

她注视着被麻醉的羔羊，几乎是下意识回应：“不........”

在稚京回答的瞬间，她像是忽的意识到问题。她吞回音节，眼睫颤动，像是受到了过分的惊吓。

安德森目光平静，他对于稚京的回应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阴翳的神色在他眸底聚集。

安德森垂眸，视线冷漠的看向托盘中的白色羔羊。

握着餐刀的手微微向下用力，刀锋压过羔羊咽喉，划开一道伤口，鲜血忽然涌出。

系在颈间的粉色丝带被瞬间染红。

鲜红血液不断流淌，溢出银色拖盘，坠落在白色餐布中。

被污染的纯白。

鲜血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稚京的瞳孔怔住，视线中央是安德森先生骨节清晰的手，指节已经被鲜血染红，与灯光映衬，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白色。

烛火是摇曳的长影，水晶灯刺目的光线揉进她的眼睛。

脊背颤抖，稚京眼睫垂落，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滑落

她与羔羊对视，漆黑的瞳孔空洞的盯着稚京，逐渐失去生机。

她似乎看到了羔羊同样从眼眶中滑落的泪水。

她见证过那只羔羊的新生，同时也见证它死亡前的最後一刻。

稚京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呼吸困难，发不出任何声音。

稚京无声落泪，鼻尖微红，眼眶被泪水浸润，一种潮红的颜色在她眉眼上展开。

安德森注视稚京，眸底映入光线，如同竖立的蛇影。

他转眸看向稚京发抖的脊背，目光浓稠，蛇影在瞳孔中央逐渐清晰。

她的脊背在受惊时会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应该亲手脱下她的裙子，手穿过她的脖颈，捏住她苍白脆弱的蝴蝶骨，

就像，捏死一只蝴蝶那样简单。

安德森低眸，擡手拿起白色餐巾，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中血液。

动作绅士斯文，像是在解决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

“你可以做出选择，小兔子。”

安德森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落向稚京，

那种让人窒息的血液气味涌向稚京，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层层包裹，不断收紧。

她才是那只被摆在餐桌上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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