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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第2页）

她起先茫然看着，现在干脆笑出声来。他扬唇，眼中的笑意都快满溢出来，看着她走到窗边，微微俯身，月色映着她的清艳眉目，唇色淡红，在柔声跟黧鹰进行初次见面的问候：“初次见面，我是清殊，你主人的未过门的妻子。”

後二个字一出，一猫一鸟反应都很大。

还有一人，兀自在一旁耳根子都快熟透了，似是怕失了在两兽面前的威严，他擡手虚掩着那绯红的半张脸和张扬的笑意。

那鸟飞到她肩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了几声，她边听边点头，时不时做吃惊状，时不时责怪般得看旁边那眼含戏谑的男人。

翠鸟言罢，又飞回猫头，尖爪又捞起猫的头皮，像拉着缰绳一般得跃下了窗。

他走到她身边，耍坏般得在她耳边一侧问：“小鸟跟你说什麽？”

“我不知道，听不懂。”她淡淡笑。

他捏了捏她脸，灿然一笑：“小鸟说，愿我们白头偕老。”

——

清殊赶到判场之时，乐妤被束缚了手脚，压跪在墨石圆台之上，朝向的不是别人，高台上的那一袭人正中间坐着的是萧知念，晚凝坐在旁边，在下面的席位都是穿在浓红色官袍的人，其中有着几个格格不入的人，其中一个是陆渊。

今日要提审乐妤，她竟然现在才知道，若不是熙熙察觉不对劲有意套了他人的话，恐怕乐妤被处死了，萧知念也不会让她知道。

她的闯入，让判场的肃穆漾起了不平凡的波动。萧知念身边的侍从，弯腰低首来到她身边，说圣上请她上座。

蒙着她，还想让她和他站在同一侧，做梦。

她默不作声来到高台之上，彩绣後摆拖曳过染过无数回鲜血的墨台。站在乐妤身边，见了她还在渗血的伤口，心中不忍，扭头却又见高台之上一层又一层的官压。权力严重偏斜，官威高高在上，民生低三下四。

那她就把这失衡的一面压平！乐妤扭头，正见清殊摆了摆前袍，跪在她身边。这一跪，高台之上之下全都震惊不已，面面相觑的同时又不敢当着圣上的面私语，只好耐着憋了回去，且着看戏的念头。

萧知念泛着凌寒的气势，眼中阴鸷满布。晚凝娇弱慵懒得坐着，手撑着下颌，望着这一幕饶有兴趣得打量着，没过一会，又在陆渊身上多落了一眼，陡然升起几丝恐惧，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许是他的转世，与千年前的他不同，不是他。

陆渊眉头微不可察得蹙了下，他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要用纳灵瓶来做什麽了。

他起身带着几个枭族人来到中间，挡住萧知念凝在她身上的视线，先是行礼而後正言道：“圣上，我枭族虽没有他族那般注礼节，却也知道主子的跪不该受。这高台，枭族不敢坐。”

言下之意，连枭族这麽不讲礼的都知道不该受，那其他官族明知礼却还受，便就是大逆不道。

言下之意二，枭族都不敢坐，看谁敢！

他转身的瞬间，犀利又漫不经心得眼神有意无意刮过在座各位。陆渊走下台，清傲却又不到不可一世的程度，豪情狂气的同时，那一眸属于她的柔情又尽数可见。他的身後是纷纷随着辞坐的官员们。

而後，高台之下群官林立，高台之上孤有二人。

下了高台，群官中才隐约响起唼喋声，直到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不大，却悦耳有力，响彻天地。

“圣上，从始至终真相世人有目共睹，这一判场不过是一场企图蒙蔽世人的戏码，俞兰伤人若有罪该死，华生同样伤了俞兰，就该平等对待。俞兰杀了他一刀，死罪，那华生对她的虐待和暴行，就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抛尸荒野！”

“世道若不公，天下若不顾女人，那便尽管看着她们是如何掀起万滔巨浪！”

她坚毅，直视着至高无上。她知道他不会放过乐妤，这一遭只是要争取一些时间。

高台上，他五指握拳，在这一声声的质问之中怒意渐起，末了，也压了下来，回头对侍从说了句。

随後侍从高声喊：“今日止！”

台上二人都目光投向她，分别意味不明，一前一後离场。台下人行拜礼也纷纷立场，不免对跪着的两个女人侧目。

她先起身，再扶她起来。乐妤苍白得笑着，眼角的泪水滚烫着：“谢谢你……本来我都快被世人遗弃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遗弃你。”

乐妤再落了几滴泪便被狱侍催着走了，她拖着伤腿，步履蹒跚，下台阶的时候慢了些，便遭到了训斥。随後她便听见一阵衣袍落地的声音，正要扭头，便见那件碍事的锦绣外袍已被清殊遗弃在台上。

清殊里着淡清简袍，将她的手臂跨在自己的肩膀上，暖笑道：“我背你走。”

轻柔娟秀，抛却一切浑浊的干净，似乎，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那狱侍又想说什麽，却被一只粗壮的手生生推到一边，大壮憨笑着拍了拍胸膛，震震作响：“主子，也别小瞧了男人，我枭族男儿，可不比那些细胳膊细腿的。”

他压下身子一下背起了乐妤。清殊目送他们的背影，才扭头看不远处双手抱在胸前，满眼笑意懒散倚在墙边的男人。

两人视线交汇，他在赞赏，她在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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