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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12月份了,很冷。但海容川很喜欢这种刺骨的感觉,能让人变得清醒。
这天,保姆又让他抱孩子,他就带着孩子上了天台。
他看着这个很像江泊谦的孩子,有种想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冲动。事实上,他确实也跨上了台阶。
天地真辽阔啊!就这麽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再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跳时,怀里的孩子突然嘹亮地哭了起来。
小孩子脸都哭红了,声音也震醒了他。
这个孩子,也是他怀了9个多月生下来的啊!他也曾在某一瞬间,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出生。
就这样,他後悔了,他又从天台上下去了。
从这次之後,他病房门口站满了保镖,他连楼顶都不能去了,他好像真的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了。
江泊谦给他打电话,给他道歉。江泊谦好像哭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个男人那麽高傲,怎麽可能会哭。
江泊谦没回来,但是却把他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南山区地下室,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可以这麽大,这麽恐怖。
他已经不对江泊谦回来抱有希望了,他也不对自己能见到外面的世界抱有期待了。
不过,他不知道为什麽江泊谦能对自己的女儿也那麽狠心。江泊谦不是一直都很期待孩子吗?
为什麽要把女儿也跟他扔到一起呢?江拱明不是说这个孩子是江家的下一代吗?江家就是这麽对待自己的下一代吗?
他觉得都是因为这个孩子,自己的人生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他每次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忍不住想带她一起去死的冲动,但是每到这个时候江泊谦就会打电话过来。
江泊谦还是在意的吧!
江泊谦是不是也害怕他真的会杀死这个孩子,那江泊谦为什麽不把孩子带走?
江泊谦一拖再拖,说了30天会回来,他又一次失约了。
终于,在第35天的时候,他发现地下室的锁打开了,他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他失控了。
他开着跑车在马路上狂飙时,终于又体验到了活着的感觉,他想就这麽开下去,一直到撞上一面墙,或者直接冲下山崖。
他想,那个瞬间,一定很刺激。
但,江泊谦出现了。
那个男人让他停下,孩子在後座哭得声音都哑了,外面江泊谦也一直吼着。
海容川觉得这样很痛快,这种带着大家一起去死的感觉,真好。
不过,撞车之後,他就失去知觉了。
海容川久违地感觉到了疼,撕心裂肺的痛意。他想,他要死了吧!
真好,终于解脱了。
不过,那个孩子好可怜,好无辜。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
其实,孩子真的长得挺可爱的,虽然不像他。
海容川醒过来时,极致的绝望让他心里沉痛不已,当然那种想要毁天毁地的情绪也依然存在。尤其是,他看到自己还被江泊谦抱在怀里时。
这个江泊谦跟梦里的那个冷峻的男人相比要青涩很多,又多了温文尔雅的斯文气质,同时缺少了一些杀伐决断的距离感。
海容川一脚踹在来江泊谦腿上,转身掐住了江泊谦的脖子。不得不说,这一刻他跟梦里的那个自己共情了,如果不是江泊谦,自己不会被关那麽久,也不会一次次地想要带着小孩一起去死。
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值得被原谅。
江泊谦正睡觉,突然感觉被人掐的喘不上气来,他条件反射地一拳打在了那人身上。
“我艹。”海容川这才感受到江泊谦的力气有多大,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江泊谦这才醒过来,他看着捂住肚子蜷缩在一旁的小卷毛,着急地问:“怎麽了?有没有事?我做梦了,梦到有人掐我。”
海容川皱眉瞪着他,“江泊谦,你是要打死我啊!”
“不是,宝贝儿,我错了。”他赶紧道歉,但是那种被掐的触感不像是错觉,他摸了摸脖子,确实有些疼,他不解地问,“小卷毛,你掐我了?不是我做梦吧!”
“掐你怎麽了?我恨不得弄死你。”海容川说完狠话後,又揉着肚子,太疼了,这人的劲儿也太大了。
江泊谦把他搂进怀里,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愧疚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下次打我能不能先给个提醒?我不想伤害你,但我还在梦中呢,这都是条件反射。”
“你别抱我。”海容川挣扎了一下,随即又嘟囔着,“好疼啊!”
“我帮你揉揉?要不,我叫医生过来?”江泊谦伸手帮他揉着肚子,又问,“你怎麽突然掐我?”
江泊谦觉得海容川不会突然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他回来时海容川已经睡着了,难道是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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