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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河蚌似的打开,把他大半个身体连头都裹了进去。
郑无诩在黑暗和温暖之中低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因为害羞,就做出这种奇怪到让人发笑的动作。他长臂从背后拥住她,下颚抵在她脑袋上,试图唤醒又开始装睡的她。
“喂...”低沉悦耳的嗓音掺了一丝哑,像一片羽毛故意挠她的耳窝。
南萝忍不住在他怀里蜷缩,正想嘀咕,就听他声音陡然变了,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满是操心的审问,“你哭过?”
郑无诩感受到贴在颈侧的枕头是湿漉的,显然之前只有她枕过。
南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静默了一会儿,身体就被他翻过去,面对面相拥。虽然依旧看不清彼此,但是双方的距离好像都拉近了,近得没有一丝罅隙。
心跳和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她在黑暗中垂眸,不好再瞒着,“嗯。”
“为什么哭?”
“我怕死。”
“...我会陪着你的。”他似乎尝试着,认真理解她。最后在未知中选择和她一起承受她口中那莫名其妙诞生的死亡。
“......”南萝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毕竟等她这个宿主死的时候,‘全世界’包括他都是她的陪葬物。
......
郑无诩要处理的事务很多。
由于南萝并不想告诉他‘你将和我一起连同整个世界都消失’,所以只能任由他收拾余家,以及和其他三大家族进行交涉。
这
样一来,两人的相处时间不多。
她只能趁他每次回来,使劲粘着他,他也从来不会嫌弃她粘人。
这日。
郑无诩在书房处理事务,一边听下属的汇报,一边撑着下颌,看少女坐在沙发上,说要亲手在他衣服上绣个萝卜。
她说:“做个记号,免得以后又找不到你。”
他忍不住问:“绣衣服上有什么用?”
“总不能在你身上纹个萝卜叭?”
“...也是。”
“......”下属听着两个人奇怪的对话,寻思着怎么一点也没有霸道军阀强宠小娇妻那味,南小姐不是从金城被拐来的么?
下属也不敢问,汇报完就自觉滚出去。
不一会儿,又微变了脸色跑进来,“都督,有个下人方才说...郑老夫人走了。”
沙发上的南萝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这针线还是郑老夫人昨日教她用的...
这个世界的死亡到来,还真是快。
......
郑无诩给郑老夫人办了丧事,让老夫人成了郑家人中走得最体面的一个。哭得最痛的,是伺候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仆从。
郑家那些被赶出去的女眷,也有不少穿着白衣,过来吊唁郑老夫人。
南萝站在二楼的环廊上,听底下凄楚的哭声,对郑老夫人的故事线感到怅然。
如果没有嫁给郑老爷...
郑老夫人大概也会被人捧在掌心?
郑无诩从她身后走来,看她垂着脑袋,小脸神色复杂,他手掌轻轻抚摸她的乌发
,“我虽跟在那个人身边三年,忘了一切,听他的话做了很多事,但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
南萝伤感地‘嗯’了声,转身扑进他怀里,揪住他的一撮头发,凶狠地嘟囔:“你要是敢那样欺负我,我一定把你脑袋拧下来。”
“噗嗤...”一旁的下属看笑了,紧接着就被郑无诩的一个眼神吓跑。
年轻的军官牵起少女的手,带她远离这个满是不幸的女人们啼哭的地方。
那些哭声渐渐被阻隔在大宅的一扇扇朱黑漆木门后,天光从通往后院的拱门外透落在地上,迈出白石台阶,后院里的初冬景象映入眼帘,虽有些萧瑟,但干净无尘。
掉了一大半落叶的树上枝头,几只肥啾扎堆在那儿,一通啁啾啁啾乱叫。
“等到了岁末,想不想回金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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