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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我压低声音,“我昨天故意声称要对你用刑,目的不是光刺激你,而是刺激*另一个人*。”
“什麽意思?”
“中央的官儿一直没有来,我非常怀疑我们当中有和你勾搭的叛徒,从中作梗,从通讯上做了手脚,冒充督长发了假请示。
在我的预期中,你在受刑之前就应该已经逃了——或者说,他放你走了。”我用指节贴了贴嘴唇,移开目光,“但我的判断出了大--问题。”
“没有人放你走。你只是像个待宰羔羊一样,瘫在这个屠场里。是你自己执意留在这儿,还是他同时也背叛了你,不放你走了?”
“你和他在一起时不方便你单独问话。你气走那个军人,故意用索要枪来刺激他:他如果把枪摔给你,就代表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摇摇头,“你真是个魔鬼。”
“魔鬼?我?!”我反应了三秒才笑开,走上前,俯下身拉近与他的距离,低声说:
“我不觉得。我愿意跟你赌一赌。”
他的神色迷惘了半晌,随即失去了血色,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竭尽全力撼动铁环,破口大骂:“你这条疯狗!”
“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上前单手摁住他被铁环固定的手,另一只手撬起他的手指,压在掌下。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一家混账报刊的敢死队,我承认过!”
“看来你不会好好表现。”我略显失望。
在凄惨的尖叫声中,被一个极其精巧的受力角度扭转成钝角,指骨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二个问题,”我换了一根指头,“‘他’是谁?”
“没有人!!我自己偷窥得到的!”
“那我们使用的加密方式是什麽?”
“凯撒密码!”
“运算方式?”
“ROT丶13——!!”
指骨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你不应该对我说谎的。”我慢慢地说,“看来,他没有告诉你是哪类移位密码。”
“第三个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麽?”我一次性将其撬开三根指头,像拨开三根音不准的弦。
头顶炽白的灯光迷蒙而晕眩。他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地盯着我,鼻翼一张一翕,身下的十字架早已被汗水浸湿:“我们有目的……”
“目的是我吗?”
“不是你,当然不是你……”在眩目的灯光中,我看见他竟然露出一个阴沉且轻篾的笑容,“你算什麽?你什麽也不是。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这才像话。”我慢慢松开他,退後两步。
他潮湿的嘴唇咧得大大的,目光也跟着变态的笑容一并痉挛,含着非人的诡异。
“所以你带走孔寂,并不是因为他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而是他异于常人的先知能力。慢工出细活,等我有进展了,我会来看你的。”
我用毛巾把手擦干净,把他重新拉回细长的铁链上。他的脸藏在乱糟糟的打结的长发下,看不清表情,两根手指微微痉挛着。
沉默中,只有我窸窸窣窣打包黑色垃圾袋的声音。接着,我提着垃圾袋,向门口走去。
“也让我问个问题吧,局长。”他阴沉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我停下来,没有回头。
“你怎麽确定自己是*正常*的?”
沉默。我径直离开。仓库大门轰然锁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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