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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狗蛋都叫她说懵了：“佑......老祖宗，您在说啥呀。”

见左佑气鼓鼓地，他没敢喊佑佑，赶忙改了称呼。

“大胆。”左佑斥责他，因为语气太软所以听起来奶凶奶凶地。

“事到如今，你还敢欺瞒。”

她背着手，急得来回踱步：“捡瓶子的路上，在望平街，狗蛋告诉老祖宗，逮到人到那儿可以换鸡蛋。”

望平路，狗蛋终于想起来了。

“领鸡蛋？”他比左佑还疑惑：“我在学校听说的，是有人抓了坏蛋，上警局领了好几万呢。”

说到这儿，他醒过神来了。

“老祖宗。”狗蛋脸色古怪：“那儿不发鸡蛋啊，爷爷去老年人活动中心才发鸡蛋呢，咱们不是去过那儿了吗，工作人员不给咱俩发。”

小老祖宗生闷气：“对，不给佑佑发。”

活动中心不给佑佑老人家发，还堵小老祖宗捏祖宗的脸！

狗蛋看着她义愤填膺，犹犹豫豫，小声说：“望平路我跟你说的那个，是警察局啊，那儿......”

那儿抓坏人发钱，不发鸡蛋。

但或许在左佑的脑子里，她对这些不敏感，更不了解，她见过唯一会发东西的地方就是老年人活动中心的鸡蛋牛奶。

对她而言：发钱——钱买鸡蛋=发鸡蛋。

那两个地方，一个需要年纪足够大，一个需要抓了坏蛋，

而她——年纪大，抓了坏蛋，一个都没捞着。

“你们俩嘀嘀咕咕做什么呢，快洗手吃饭。”老人家喊他们俩。

狗蛋：“知道了！”

他也不跟左佑纠结这些了，拉着人就往里走。

狗蛋名叫张满全，今年小学二年级，父母在外务工，爷爷在家照顾他上学。

他跟左佑是邻居。

两人分坐在小木凳子上，围着张缺脚的桌子。

狗蛋把鸡腿推到左佑面前：“老祖宗吃，爷爷今天买了三只！狗蛋一只，佑佑一只，爷爷没有牙齿，再给佑佑一只。”

“小兔崽子！”狗蛋爷爷骂他，却和气地朝左佑笑：“对，佑佑今天辛苦了，佑佑两只。”

狗蛋爷爷今年八十岁，年轻时候的操劳叫他的苍老更加迅速，是个瘦瘦小小的小老头子。

左佑只拿了一个。

放在自己的小碗里，郑重道谢：“谢谢，志祥。”

“要叫爷爷。”

“知道了，志祥。”

左佑吃东西很安静，时而还能走神。

小小一团缩在凳子上，乖巧地垂着眉眼一丝不苟地连碗里有几粒米她好像都能数清楚。

“吃好啦佑佑，志祥，狗蛋，慢用。”

吃完饭的小老祖宗抱着自己的碗筷踮脚放在简陋的橱柜上。

小手摸摸蹭蹭地，又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卷纸币。

那钱被她叠得整整齐齐，大几十的有几毛的也有。

抽出一张五十，加几张花花绿绿的小面值，凑了一百。

左佑把它放在自己的小碗边。

这是小老祖宗的，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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